水,而是绵长深入,热烈得如同一把火在燃烧。姜颜的心也如同这叶小舟,随着波涛起起伏伏,感觉十分陌生,却并不讨厌……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水止,唇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眸子倒映着波光和彼此,半晌无言。 唇瓣有些濡湿,发麻,姜颜将指腹覆在嘴上,再风流洒脱的性子也在此时被击了个粉碎,几度启唇,只闷闷道:“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苻离的耳尖亦是红的厉害,只是面上勉强维持淡定。他抬起手背蹭过泛着水光的唇,哑声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关键时刻,他总是话留一半。 姜颜还未从深吻的余韵中缓过神来,下意识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苻离张了张唇,低哑补充:“……该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姜颜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在回答她方才‘你可喜欢我?’的提问。竟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的确能感受到,但我更想听见你亲口说出来。”姜颜唇瓣嫣红如脂,眨眼笑道,“有时候姑娘家就是这般无理,明明是心知肚明的事,偏要对方说个明白才能放心。” 若不是顾及船夫还在船尾,苻离几乎又要吻上那片笑容恣意张扬的唇。 泛舟游了半个时辰,船夫乏了,姜颜便只要意犹未尽地同苻离上了岸,沿着河边的街道徐徐散步。 夏日来河边消暑的人很多,偶尔还能看见执着团扇的贵夫人在岸边扑幽绿的萤火虫。苻离在一家卖冰镇糖水的小铺前站定,点了一碗沁凉的荔枝糖水和枇杷糖水。 两人相识这么久,去过食肆茶楼,去过糕点铺子,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坐在市井小摊上过。姜颜见苻离坐姿笔挺,鹤立鸡群,与周围捧着搪瓷碗躬身歇凉的行人大不相同,不禁抿了抿唇,勾起一个明丽的浅笑。 店家很快将两碗糖水奉上,姜颜取了瓷勺搅动一番,还未来得及品上一口,却忽闻纷乱的马蹄靠近,几名锦衣卫策马飞奔而来,惊散一群萤火虫,惹得行人纷纷避让。 见到路边摊位上坐着的苻离,他们勒马翻身,下马后朝着苻离直奔过来,抱拳道:“百户大人,上元街有情况,蔡抚使传您速去查案!” 难得的安宁被打破,苻离搁下碗勺,下意识望了姜颜一眼,眸中有些许愧疚。 锦衣卫查案必定是大事,耽搁不得且无法打听内情的,姜颜慢斯条理地将荔枝肉送入嘴中,这才笑叹道:“快去罢,你的这碗我替你吃了。” 苻离拿着一旁的佩刀起身,压低声音道:“我让人送你回国子监。”说罢,他扭头朝一名锦衣卫校尉低声说了句什么,那校尉便抱拳躬身,在姜颜身后站定。 糖水铺子边昏暗的灯笼摇晃,苻离放了几个铜钱在柜台上,这才翻身上马,捏着马缰绳看了姜颜一眼,随即用刀背一拍马臀,低喝一声领着数名锦衣卫朝上元街事发地点奔去。 姜颜独自吃了一会儿,只觉得方才还甘甜无比的糖水淡了不少,再尝不出甜味。吃完自己的,她又拿起苻离那碗未动的枇杷糖水,思绪回到去年的某个时候,苻离用自己的朱批给她换了斋长七日的私厨…… 有笑意漫上嘴角,她斜眼望了望身边按刀站立的陌生锦衣卫,问道:“小哥,你们的小苻大人是个怎样的人?” 这名年轻的锦衣卫目不斜视,回道:“百户大人年少有为,身手一绝且赏罚分明,与大家同甘共苦,弟兄们都很敬重他!” 姜颜点点头,心道以苻离的资历竟能让锦衣卫上下心服口服,实在是有些本事。 回到国子监时已经亥时,月上中天,街道悄然静谧。 往日这个时候监内已经熄灯睡下了,今夜却有些反常,门外无人值守,而前庭内院皆是灯火通明,亮得反常。 不应该啊,今日是朔望,许多学生都已归家探亲,监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