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这个时候,她还开着电动三轮车,穿行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浑身裹得不透气,但好的时候好歹一个月能领四千多块钱。现在却坐在清凉的室内,一边盯着锐密员工名单发呆,一边控制不住上眼皮碰上下眼睑。 她狠狠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眼里恢复一点清明。现在多安逸,对发生过的事就有多讽刺。她起身,想去洗把脸醒醒神。在洗手间门口碰到往外走的郑彤,她瞥了赖思归一眼,不像之前那样多话,点点头就走了。 赖思归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回过身鞠了一捧水拍脸,男厕里这时走出一个人。 “王总。”赖思归叫了一声。 盥洗台只有两个水龙头,她往旁边让了一下,却没马上走开。王伟志洗完手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后,看了她一眼,又抽了一张递给她,漂亮女孩总是让人一眼就记住。 “擦擦脸,空调开得低容易着凉。”他转身往外走,“不要拘束嘛,我是王总又不是老虎。” 赖思归配合的笑笑,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上周四。” “还习惯吧?” “挺好的。” 王伟志跟她往反方向走,赖思归想了想又追上去,“王总。” “怎么了?”王伟志偏过头看她,他体型和田俊俊是相差不多,但这眼神,严慕也是瞎了眼了。 赖思归蹙了蹙眉,像突然忘了自己追上来的目的。王伟志还在等她说话,她很快反应过来,摇头,“没什么。”再开口时她声音清清冷冷的,“我是想说,很庆幸能进入锐密。” ******** 赖思归坐在电脑前,轻轻吐了一口气。 刚刚她心急了。 连羽姐这样的枕边人都拿不出他出轨的证据,王伟志必然是特别谨慎的人。偷惯腥的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藏么,和结发之妻翰旋,藏人,藏心思,享受过程中隐*秘的刺激。 是这昏昏欲睡的午后让她着了魔,想拿自己去试,从而找到一点出口。她愣住的那几秒内,脊背迅速激起一片冷汗。 ******** 一个月前,彻底死心的羽姐挑明离婚意愿,王伟志反而怂了,冠冕堂皇地拉自己的儿子做挡箭牌,咬死了不肯离婚。羽姐看开了,反而看得更清楚,两人形同陌路多年,王伟志不是舍不得家庭,也不是一心为孩子那么伟大的父亲,在别的女人床上时,怎么不想想孩子。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生物,下狠心了,像死过一回,重新醒过来,决绝地让人惊讶。羽姐冷笑:“他舍不得那点家产,那我更要让他净身出户不可。” 羽姐给赖思归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女的也是锐密员工,因为她在王伟志手机上看过一条信息—— “宝贝,明天办公室见。” 赖思归笑笑,她没有权限查看员工花名册,只好在通讯录上将女员工一个一个挑出来,加上两个保洁只有十三个人。王伟志口味不至那么重,赖思归把两个保洁的名字删掉,这样只剩十一人。 真是艺高人胆大,她不禁有点好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把那十一个女员工按年龄分组,抄在自己的小黑本上。两个人只要有关系,在这种结构精简的公司里,总有迹可循。 其实羽姐要真想调查,哪里需要别人来,女人对自己枕边人的异样,必然比旁人敏感。要想找到蛛丝马迹,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对于赖思归自告奋勇帮她查证的提议,她也只当是赖思归是借口想进大公司,找份稳定的工作。她听说赖思归的境况,举手之劳罢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何况自己一步步去找丈夫出轨的痕迹,不是谁都能心平气和做到的。 赖思归有备而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只是还需要验证。 临下班前,她还在整理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人事经理办公室打来的,让她马上去小会议室一趟。 陈经理是个清瘦的中年女人,平常待人一直和颜悦色,电话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异。赖思归没有多想,猜测可能是部门会议,让她一起参加。 谁知推开磨砂门,她脚步不由一顿。严慕和王总坐在会议桌最里头,陈经理还有郑彤也在,几人脸色都算不上好看。按理说这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