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地啦,住不得啦”,全都赖着住进了外祖父给娘亲提供的那套宅子里。衣食住行一应都由娘亲被他们压榨得所剩无几的嫁妆来贴补。 好在,外祖父实在对自家女儿心疼不已,叹着气,给女婿在官场上疏通了一把,提拔当了大将军,俸禄上来了,一家子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如今古心妍的爹爹已是几十万大军的大元帅,自然是家世显赫了,连带着那些个亲戚都跟猴子似的,一蹦三跳起来。有了宽广到占据整整半条街的宅子住,更是舍不得离开了。 于是乎,一住就是十余年。 “小武,瞧着二哥哥了没?读书没用,还是得有力气,上得了战场,才是真本事!”二老太爷(祖母的亲弟弟)抱着二姨娘所生的七少爷,一把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以后没事儿,别瞧那些个没用的诗书了。” 坐在一旁的古心妍哑然失笑,这还真是独特的教导方式,瞟了一眼二姨娘,只见二姨娘接口道:“外祖父说得对,小武,没事儿多练练拳脚,你爹可是战场上的大元帅呢,将来呀你可得坐你爹的位置,不懂些个拳脚,光知道识几个字,有啥用啊。” 听到这,古心妍心里一阵冷笑,自己二哥这个嫡子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庶子来接替大元帅之位了。还说什么今夜是给二哥接风洗尘的,这说出的话,像是迎接归子的话么? 古心妍看了一眼二哥,二哥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对着古心妍弯了个安抚的笑,似乎在说:“理他们做什么,又不是咱们的什么人。纯当空气就好了。” 可有些人就是有那般本事,你将他们当空气,他们也能变臭了蹦哒到你鼻下来,让你挥着手都赶不走。 “娘,您不懂。”才六岁的七少爷,仰起一张脸,肉呼呼的脸,望着二姨娘,操着一副稚嫩的声音道,“邻居家的小孩都说,要像二哥哥家的外祖父家那般,才是真正有本事。咱们爹爹能坐上大元帅之位,都是二哥哥外祖父提拔的······”才六岁的小家伙,从怀里掏出本书,萌萌哒哒地说。 “啪”的一声,还未等小家伙说完,二姨娘就扇了自家儿子一耳光:“你听别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爹能当上大元帅,跟别人有啥关系,娘今儿个就告诉你,与别人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你爹自个有本事!”说完,还猛打了一阵小家伙的屁股,“我让你乱说,我让你乱说。” “哇……哇……”六岁的小家伙扯着嗓子就哭起来,“他们都那么说嘛……” “哎呀,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沈老太君心疼孙子似的,寒着脸道,“都是外头那起子不懂事的人瞎传的。我儿子本事着呢,还能靠得着那贱妇的爹爹?哼。” 古心妍和二哥一听就火了,沈老太君嘴里的“贱妇”指的是他们的娘亲,而“贱妇的爹爹”自然指的是外祖父杨国公了。 古心妍当即一把摔下筷子,蹭地站了起来,速度太快,连凳子都来不及反应,就直直向后倾倒,砰然倒地声应和着古心妍冷冷的话语:“祖母,您刚刚说什么?贱妇指的是谁?贱妇的爹爹指的又是谁?”声音里透着股让人胆寒的震慑力。 古心妍双目射出冰寒如剑的光。自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娘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操了多少心,“福”加起来都没享够半年。死后,还要被他们这群吸血鬼如此嚼舌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不是嘛,爹爹当上大元帅后,好日子的时光才过到半年不到,祖母就背地里将自个的亲侄女弄上了被蓄意灌醉酒后爹爹的床,硬是有了夫妻之实,逼着娘亲接纳了二姨娘。 二姨娘身后有祖母撑腰,进门后很是嚣张,在爹爹看不见的地方经常用乡野的粗话辱骂娘亲,跟个泼妇骂街似的,让一向温文尔雅惯了的娘亲还不上半句嘴。 而祖母自然是一味地袒护二姨娘,受气的娘亲只能背地里偷偷儿哭。 而打仗在外的爹爹,又时常不着家,就算偶尔在家,也多半是被祖母强压着睡在二姨娘卧房里。二姨娘那人又很会装,在爹爹面前,粗话从不出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