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但她知道他就是生气了,他愈是生气,面上愈是不着痕迹。 郑媱坐直了身体,掬水往身上浇,时不时瞥他一眼,也不羞赧,倒似恬不知耻地冲他一笑:“右相大人就这样闯进来了?还喝走了那些宫娥?难道不怕死?” 他周身更加阴冷,一双眼眸都冻成了寒冰,三两步就跨过来,捏住她纤细的胳膊,一把将她从水里头捞了上来。 郑媱猝不及防,低低呼了一声,待站稳时已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他抓下屏风上的衣裳,胡乱地擦着她身体上源源滚落的水珠:“原来你还关心我的死活.......”擦干了又胡乱地包裹住她,拽着她的手腕,语气强硬得不容抗辩:“跟我走!” “我不走!”她却倔强地往地上蹲。 他又一把将她扯起来拉到怀里:“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 “灏......”她忽然伸臂抱住了他,他一怔,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知道他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她娇俏地依偎在他怀中,用半边小脸不断磨蹭着他的胸膛,柔声道:“我知道你叫灏,是回来夺位的对不对?精心筹划了这么些年,真的要为我放弃一切?灏,这样不值.......” “现在不说这些,”他的身体一阵燥热,又去抓她的手:“先跟我走!” “我想要你.......” 他浑身僵住,只装作没听见,语气又强硬了几分:“快跟我走!” “不......”她纤细的手腕灵活地溜脱了,又扑上来抱住他的腰道:“现在,我现在就想要你。” “胡闹什么?”他瞪红了眼,只觉得红晕要漫上脸,耳根子处都滚烫起来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了,你很想给公孙戾侍寝是不是?” 又去抓她,却不料她一避,避到了屏风一角,迅速脱掉衣裳,又扑上来抱住了他,柔软的躯体贴着他,她还大了胆子探手在他身上乱摸起来。 他浑身如葬在火海焚烧:“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是,”她阴森森地笑着,踮脚去咬他的耳朵,“想让你现在欲|火焚身......” 47、救赎 舱外开始有雷声轰鸣,时有闪电划过,映照出那副雪白的面庞,初开的娇花儿般凝着露,闭上眼睛,只觉到一汩暖流潺潺流徙过耳根,轻轻辗转着,绷紧的面上便浮出一道道胭脂的红痕。一缕极轻极细的头发丝儿落下,拂在他脸上时犹如挠在了心尖儿。 那人在他耳畔说着动听的话语,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轻轻地摩着、拱着。他还是克制地闭着眼睛,攥紧的拳头已经咯咯作响。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近得可以听见叠在一处起伏的心跳,可这咫尺的空隙仿佛一道鸿沟,只要一纵身就能坠入鸿沟下的一片汪洋....... 池中热腾腾的水汽蒸蒸弥漫上来,她双目明亮地凝望着他,脸竟比新剖开的瓜瓤还要艳红,眼里也似漫上一阵舒舒的雾汽雨意,迅速迷乱成捉摸不定的缥缈...... 回味着属于她的余馨,他脑中的一条弦绷得愈来愈紧。 —— “贵主,”婢娥走来禀道,“半刻钟前,右相已经入舱,预备带玉鸾走。” 长公主只是笑,命身旁的人剪烛添香。问:“有没有人瞧见?” 那婢娥摇头:“没有。舱中都是右相大人的人。右相大人提前支开了周围的船只,方圆都设了戒备,还有乌衣卫,万无一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