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眼睛都看直了,媛媛转了转乌黑的眼珠:“你是不是喜欢玉鸾姐姐?” 他嘴角一勾,揪了揪她的丫髻:“小鬼头!” 她嘴一咧,露出一排米粒般的齐牙,嘿嘿道:“如果你比我姐夫长得好看,我就把玉鸾姐姐给你了。” “哼——”他轻轻刮着她的鼻子说,“小小年纪,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呢?” 郑媱走过来,用手指比划着问媛媛:“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媛媛看了郑媱一眼,又冲他挤了挤眼睛,忙从秋千上跳下来道:“玉鸾姐姐,玩了一身汗,我要先回去沐浴了。”说罢兔子一样跑了。 郑媱狐疑地瞥着他,他温温地笑:“令妹真有趣。” 令妹?看来他是清楚她的底细的。想起那日偷听到的,郑媱试探他说:“我很少见到贵主给过谁好脸色看,你倒是第一个。” 他从容回答她:“因为我是来给贵主治病的,贵主不给我好脸色看,只怕要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你还会治病?”郑媱道,“治心病么?你是她口中经常念叨的晟哥儿么?” 他一怔,把手按在她脑袋上不停揉弄,没正经道:“小娘子呀,在哥哥眼里,你还是跟从前一样聪敏。”郑媱去推,他就揉得愈发起劲儿,郑媱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阔步追上她的脚步,跟着她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跟着你了么?”他伸手指了指园门,“我也从这里出去啊。” 郑媱加快脚步,他也加快脚步,放慢脚步,他也放慢脚步。 出了园子,郑媱一路飞奔,身后飞奔的脚步声很快传回耳边。 “你......”郑媱却步回头,一看竟是翠茵,江思藐还在翠茵身后老远慢慢走着,却把目光投了过来。 “玉鸾,”翠茵执起她的手说:“跟我去换身衣裳,府中来了客人,贵主要你准备献技。”他眼睁睁地望着她被翠茵牵走了。 换完了衣裳,翠茵领她入殿,殿内坐得都是达官贵人,有一些还是有资格入乾极殿朝议的大员。 从前听说长公主府一向少与朝臣往来,今日,倒不知是何原因,竟有如此多的达官贵人齐聚一堂。郑媱揣测不出,只听得坐于殿前的长公主当着众人的面亲昵地冲她喊:“玉鸾,到本宫这里来。”便应长公主之邀,低着头跟在翠茵身后碎步趋近长公主。 长公主又喊:“为玉鸾赐座。”郑媱惊异,谢了长公主应声坐下,而翠茵则避至一旁面众而立。底下已经有人窃窃私语,皆将目光投向比邻长公主而坐的郑媱,静谧了片刻,有人发话才将众人的注意力从郑媱身上转移了去。 那人语气十分诚恳:“前日皇陵西地动,发生了塌陷。陛下闻后震怒,叱责赵王守陵不力,未将地动前的异常及时呈报御前,是赵王失职;皇陵塌陷是先帝在天之灵愠怒之征,乃赵王守陵不诚,于是陛下下旨要秋后处决赵王。可《易经·系辞》曰:‘动静有常,刚柔断矣’。万物皆循其轨而运,地动乃天灾而非人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煮豆燃豆萁,不仅有损圣德,还会让后人诟病,残害手足实不可取。臣等无能,无法说服陛下收回成命,斗胆腆颜来求贵主,贵主是陛下的姑母,若由贵主来劝诫陛下,兴许陛下会听进三分,容赵王一命。” 那人所说的赵王是先帝第九子,名绩,及冠时获封赵王。 长公主闻后道:“哦......所以你们今日来本宫这里,是想求本宫在陛下跟前为赵王说情。” 立刻有人接话:“贵主是陛下的长辈,目前,是唯一能在陛下跟前说出逆耳忠言的人了。” “本宫姑且试试吧。”长公主瞥了郑媱一眼,又看向殿中人说:“端阳节不是要来了么?例年的规矩,射柳赛舟之后,不是要举行宴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