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了一大会儿子路,崔玉都觉得脚底板有些发烫了,加上昨儿睡的也晚,所以这会儿气喘吁吁的真想直接坐地上歇会了。 赵二石也觉出自家媳妇步子越来越不稳当,想了想,索性褪下背着野味的篓子。 “媳妇,你背上篓子,我背着你去镇上。”说着,他可就真蹲到了崔玉跟前。 “路程还长着呢,你背着我又背着东西,也不怕累坏了。等会儿我歇一歇咱们再走。”崔玉知道赵二石有力气,但也着实心疼他,自然是不肯让他背着的。依着她对赵二石的了解,这傻憨若是真背着她走,只怕就算累了也绝不会吭声的。 赵二石嘿嘿笑了两声,解释道:“媳妇,你这身板还没一副篱笆沉呢,早些时候我可是扛着百斤的大梁木从东家抗到了镇边的庄子上勒。” 说罢也不等崔玉回答,他直接手上用力把人扒拉到背上背起来,然后弯着身子又把背篓挂在了胳膊上。虽说这样提着并不舒坦,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啥难事儿。 眼见赵二石眼都不眨一下,气儿也不喘息一息的往前走着,崔玉才把心放下来。这憨子当真比蛮牛还有力气呢,叫他憨子还真是屈才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赵二石给崔玉讲他以前做工的事儿,崔玉有时候也会说自己在崔家的日子,这么一路聊着日头可就升起来了。 比起崔玉来,赵二石对镇上更加熟悉。俩人先去八宝楼送了野味,然后又去买了些家里该添置的米面,这才逛起来。 经过绣坊的时候,崔玉突然念起刘大菊之前说过她们农家妇人很多都在绣坊里接过活儿。有的是缝制些荷包,有的只是打络子,简单的荷包三文钱一个,络子则是一根一文钱。左右是有聊胜于无。 见媳妇像是要进绣坊,赵二石只当她是要买什么针线或者布料,捏了捏刚刚卖野味换来的一百多文钱,也就跟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媳妇在柜台前跟伙计说了什么,谁知一眨眼之间,原本还热切的伙计就没了好脸色,说话也敷衍了许多。这时候,他才听出媳妇是要来接活计的。 赵二石见不得自家媳妇受委屈,见伙计给玉娘的话不好听,当下脸色就沉了,直接拉着媳妇就要走。亏得崔玉不是那种脸皮薄死要面子的人,只劝了几句,然后又问了清楚,发现自己真做不了打络子的活儿,这才跟了赵二石离开。 一路上赵二石一句话都不说,而崔玉心里有事儿,自然也就没上赶着说话。 虽说心里生着闷气,可赵二石也不至于不理自家媳妇,见媳妇心不在焉,他只得左右护着防着人碰撞着她。 好在俩人经过镇上大户人家夏家门前时候,正碰上人家招木匠,而且夏家管事儿的对赵二石还有些印象,所以直接给他记了个名。如此,他到算是寻到一门好活儿。 夏家春天要修缮镇东边的庄子,木匠的活计不少,算是短工,一个月三百文钱。若是做的好了,一个月便有四百文,加上东家的打赏,算不得少了。 对于这个赵二石是极其满足的,至于崔玉,虽然觉得有些苦,但她也不是好高骛远的人,知道这个价格请木匠算不得少。 回去的时候,崔玉也发觉自家男人心情不太好,细细想了半天才察觉出问题来。怕他多想,崔玉往前两步拉了他的手说起了心里话。 就好比老人常说的,日子是过出来的,一个家总不能只靠一个人去奋斗。只有俩人齐心协力,才能把苦日子过程甜的。再者,现在她们也是不愁吃不愁穿,不过是紧吧一些,但也好过许多人呢。这样的日子,她很是满足。 听着媳妇细言细语的在耳边说着,赵二石心里越发的柔软。等出了镇子,看到媳妇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他赶紧提议歇一会儿。牵着媳妇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赵二石从篓子里取出水壶递过去,“媳妇,喝点水。” 崔玉也习惯了每日里喝水,这会儿正走的口干舌燥,自然笑着应了话。等赵二石喝水的时候,她又取了帕子给他擦汗,虽然没说多余的话,但其中的默契跟温柔不言而喻。 俩人歇了一会儿,就起身继续赶路了。绕山路时候,赵二石又自发的背起了媳妇,也就是在人少的山路上他能帮媳妇省点力气,一会儿到了平坦的地方只怕人就多起来了,就算他想背媳妇也定然会不让的。 虽说走了一路了,可这汉子不仅没喊累,甚至脚步都没有歪斜一点,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也满是柔情。听着媳妇在背上小声说话,他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嘴角也忍不住咧开了许多。 “媳妇,等我发了工钱咱们再去镇上,到时候去绣坊买布料或者去成一坊买衣裳都随你。”赵二石稳稳当当的往回走着,心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什么都好,只要媳妇在他身边,啥都是好的。 崔玉趴在自家男人宽厚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