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你查房辛苦了,那你忙,我不耽误你工作了。” 护士笑了一声:“嗯,那我继续去转一圈,处理一些工作,我加你微信,下班了有空就聊聊天。” “好。” 白心互换了微信,等她走了,心里还有种驱之不去的压抑情绪。 原来苏牧抵触沈家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沈父在外一直称自己只有个独子,这一点不管是为了维护声誉还是其他什么,总让人心里不太自在。 但从他亲自出手帮苏牧做手术来看,又觉得这个父亲不是那么冷情。 白心又坐回原位,她想到了粥还没吃。 虽然凉了,但三伏天的时期就算不温粥,也可以入口。何况,她也没心情吃的这么精细。 她把手贴在苏牧发烫的额头,感受体温,虽热,但没发烧。 白心凑近了,细细看他的五官。之前总没有机会好好看他,偶然出神触了他的眼睫毛,都会被逮个正着。 那现在呢?他还会像以前那样,迅速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吗? 不知是她玩心重,还是有所期待。 白心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碰上苏牧纤长的睫毛。 他的眼睛合的很紧,不知是不是在做梦,并未有那种眼皮放松的昏厥状态。 不过做梦也好,说不定梦醒了,他也醒了。 “苏老师,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我可不会像睡美人那样吻醒你,你少做梦了。” 其实他根本就不可能醒来,白心也只是嘴上说说,希望有奇迹发生而已。 白心握住苏牧的手。 她想到以前,第一次见面时,她对这个男人又敬又畏,他的身上总有一种浅淡的气质,引她飞蛾扑火,又让她望而生畏。 明明素未谋面,又不了解他的秉性,也不该对他有所忌惮。 那时候他写了一封信给她,将她的所有心理都推敲地恰到好处。现在想起来,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信呢?直接上门来说,她不就心虚了,就会全盘托出吗? 现在想想,很可能只是为了试探她吧?想知道她到底值不值得结交。 苏牧做事果然谨慎,就连认识一个朋友都要步步为营。 他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孤独惯了,所以很没有安全感呢? 白心的脑子里画面闪现,又回忆起那一间窄小的禅房。 苏牧在那么小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云卷云舒。 她还能幻想出苏牧那时候的眼神——眼睛虽稚嫩,却包含着万千世界,只消一眼就望穿沧桑,看得很深很深。 “你那时候,害怕吗?”白心问他。 苏牧不能回答。 她又笑了笑,捏住苏牧布满薄茧的掌心,说:“苏老师,我说不来什么矫情的话。不过现在静下来想了想,你从前没人关爱,也没得到父母的疼爱,却能对这个世界温存相待,没有半点怨恨,你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 的确是这样。 最开始,苏牧和所有人都隔着一段距离,看似近在咫尺,实际上远在天边。 他没有朋友,也不再相信人之间除了血缘以外的羁绊。但后来,他也不是变成她的朋友了吗?肯为她涉险,也肯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白心:“苏牧,你快点醒过来,不是要我当你女朋友吗?我觉得你在恋爱测试中表现不错,可以给你一个晋升的机会。” 屋内依旧静悄悄,就连月光洒在地面都仿佛有声。 白心的影子被夜色拉得狭长,孤孑地斜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叹了一口气,又不想一个人回家睡觉,那样只会更担心,还不如待在病房里,至少这儿还有苏牧。 她得陪在他的身边,万一他醒过来呢? 白心望着他的侧颜发愣,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趴在病床边,垂头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觉得喉头有点痒,可能是缺水的缘故。 白心想要起身,忽觉脸侧有什么冰冷的事物拂过…… 她急忙睁开眼,朝床上一看——很遗憾,苏牧还是紧闭双眼。 “苏老师,早安。” 白心失望,打算去洗把脸然后赶到单位上班。 这时,她的身后传出一声回答:“早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