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几天伤口要恢复一下,可能暂时无法工作,我来跟您请个假。” 她心里其实很不踏实,她觉得葛杨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道伤疤换来好几天假期,他不会想她伤口有多可怖,只会想他亏了几天钱。 葛杨表情阴晴不定地沉默半晌,才徐徐说道:“好的,伤了就好好休息,只是记得不要拖太久,回来上班的时候顺便把合同也签好拿回来。”他笑眯眯的。 盛潮汐没有很快回答,他逼视着她,她无从拒绝,只好点头。 葛杨这次开心了,挥挥手说:“好啦,回去歇着吧,一定要好好养着伤口啊,你也不希望回来之后去扫地,给其他模特端茶倒水洗衣服吧?” 盛潮汐僵硬地扯扯嘴角,点头离开,走出办公室后在公司街角的拐弯处上了一辆车,黑色的越野车,底盘很高,宁箴坐在驾驶座,从副驾驶的窗户看进去,身材与车相比就有些单薄。 坐到车上,两边的车窗渐渐关闭,宁箴发动车子,安静地等待她调整情绪。 须臾,她转过头说:“我和他说好了。” 宁箴微微颔首,车子朝墓园的方向行驶。 今天他们要去参加小吃摊老板的葬礼,其实对方没多少钱,铺子开了二十来年,价钱一直都没变过,馅料又实惠,有时候不但赚不到钱,还得赔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也只剩下一身的岁月痕迹与疲惫。 老板娘原本不想办葬礼的,那是有钱人去世才办的东西,她就想着在自己家里,简单地出个殡,让老板入土为安就好,但谁知道宁箴得到消息居然不顾比赛直接赶了回来,还出了钱要给老板办一个很好的葬礼,她几番拒绝无效,也只好接受了。 老头子操劳一声,好人不长命,走的时候好好送送他,她心里也好受一点。 墓园在市郊,因为冬季,墓园里大部分树木都光秃秃的,一排排墓碑看过去,颇有些骇人。 盛潮汐跟在宁箴身后进去,踩着他踩过的脚印,亦步亦趋。 他们到达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但因为在等宁箴,葬礼还没开始。 老板娘看见宁箴,眼泪就涌了出来,几步上前,含着泪弯腰致谢,宁箴扶住她,看向墓碑的方向,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站在最前方,抿唇低着头。 “你儿子回来了。”宁箴用肯定的语气说。 老板娘直起身,用手帕抹了抹眼泪说:“……他也很自责,都没来得及看他爸爸最后一眼,不过……总算是回来了。” 盛潮汐不太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但远远看过去,那男人的确满脸茫然和愧疚,如此看来,是真的悔悟,不管从前他如何,以后都会好好对待母亲吧。 其实,她是没体会过多少母爱父爱的,童年成长的经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回忆,能不想的时候她都尽量不去考虑。 老板娘没询问她是谁,只是看了她一眼,道过谢便去准备葬礼。盛潮汐跟在宁箴的后面,他站得很靠后,甚至离众人的位置还要有一段距离,隔着好多人看着前方,眼神怀念而苦涩。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盛潮汐低声说,“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会希望活着的人好好振作。” 宁箴看向她,也许是墓园的背影太枯燥,她的模样愈发娇艳。尽管脸上有碍眼的纱布,但依然不妨碍别人注视到她火热的美。她穿着一身黑色,带着圆顶帽,风吹过她黑色的长发,有几丝落在唇上,她正欲抬手拂去,他便先行一步。 宁箴的手很凉,没什么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