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瞧着新鲜。 等从外面进来,看到邵华和林雨桐,先是打量,然后就笑:“你们母亲,咱们夫人叫我来看看少奶奶和姑娘……” 林雨桐皱眉,看了外面站着的姚嫂子一眼,吩咐道:“撵出去!什么时候知道规矩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这婆子很有几分泼辣:“姑娘和奶奶这是攀上了高亲,便不认爹娘了……” 王熙凤来说下聘的事,结果就撞上这么一出。 她当时就冷哼:“哪里来的腌臜货,谁的母亲,谁的夫人。” 那婆子一见恍然一神仙妃子似的人物来,后面呼啦啦的跟着一片,就先噗通跪下了:“老奴眼拙,不知道这位奶奶是谁……” “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在我家撒野。”王熙凤指了人,“过去,过去给我打嘴。不乐意跟你们一般见识那是看在我这余家兄弟和妹妹的份上。真还当是了不得人家……谁都来充母亲,谁都能算夫人?他余家娶妻,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们这都没点头,他娶的是哪门子亲,续的哪门子弦?” 那婆子战战兢兢,再不敢说话。 这续弦的,礼法上需得要先头的妻子娘家点头了,才算数的。贾家没说话,你们只管过日子,那么远,也没人去追究这事。可你偏不知道轻重的跑来耀武扬威,那只能说你无知。贾家只要去衙门递了状子,告这后娘不慈,那这正妻位是别想要了。 其实余鉴没那么蠢,他打发的男仆来,不光没给余梁一点不好的话,反而是捎带了一千两银子来。说是叫给添妆的。另外的意思,就是想叫余梁替他美言美言。 余梁正想着这话该怎么说呢,然后后院就闹起来了。 他也不急着到后头去,只端着茶,叫这男仆听了个全场。他这才道:“你看,这事办的,我还怎么开口。之前,你说的事,原也不是什么事。说的那个王大人,正是这位琏二奶奶的亲叔叔,二舅母的胞兄。偏偏的,怎么打发这么一个人来,往跟前撞呢。也不知道,你们家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难道认了母亲的娘家,对这位新夫人是什么坏事?” 自然不是坏事。能连上这门贵亲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还有后娶的认了先头的娘家,给人家做续女的。哪怕人家不要续女,这余家的其他孩子,却可以说是国公府的外孙外孙女的。如今,这些事是万万不能了。 那婆子挨了一顿打,呜呜啦啦的对着邵华和林雨桐说什么,林雨桐一点要听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挥手叫人给撵出去了。 王熙凤就说:“好妹妹,你如今是个尊贵人。这样的事,你不必出面。”又说邵华:“也别一径的在我跟前会耍嘴,这样的事,你压根就不用客气。只管往出打,打出好歹了,我兜着。” 林雨桐就想起之前尤氏过来说王熙凤的话:“她啊,就没有不爱管的事。有什么事,只管烦她去。若是没有这么些事,怎么显出她的能为来呢。” 东府西府说是分了,可这下人们之间攀攀扯扯的,从来就没有分利索过。一点风声就传的到处都是。王熙凤到了东府里,说了许多插手人家家务的事的话。比如说对焦大的处置,尤氏有她的考虑,偏她当着尤氏儿媳妇的面说这个那个的,把尤氏当家主妇的脸往地上踩。这尤氏又不是正经的嫡妻,儿媳妇也不是亲儿子的媳妇。关系本就微妙!被王熙凤这么一说,心里能舒坦了?明里暗里的,也没少说王熙凤。 尤氏嫌弃王熙凤管了家务事,可邵华却不嫌。正好,省的她把这继室婆婆的人打了,再叫人家指摘。这世上的人从来不会多问你那背后有多少因由,只看你行事,总能编排出个三四五六来。再加上那句‘无不是的父母’,想想王熙凤自己还要受那继室婆婆的气,可见她这样的媳妇,真要跟那继室放在一块,不管怎么着,都不占理。如今有人接了这茬,她还乐得轻松。少不得又说了不少好话奉承王熙凤。 余鉴那边派来的人连夜都没过,直接就这么给打发出京城了。 王熙凤过来就是问这边接聘礼的事,“今儿珍大嫂子过去,说是珩兄弟那边聘金准备了三千两……” 哪怕是尤氏之前给了猜测,可等真拿出三千两,王熙凤也是有些意外的。 邵华更是明显的愣了一下才道:“这聘金我们一两银子也不留都给带过去,另外再添两千两。” 这是说压箱底的银子,其他的东西另外置办。邵华也不知道男人上哪弄银子的,但是既然吩咐这么办,她就这么办。 王熙凤心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