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氏,只说是:“东府里有安排。” 然后钱氏就再不过问了。 出去之后四爷就皱眉,耳根子软,谁说她都听,一两句奉承话就能说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他是整日里为这个劳神,能费心死。 于是第二天想了办法,只说是为了贾数的身体的,最好是静养,不见外人。 其实钱氏真不爱见外人,是外人见着这边有利可图了,整日里过来找钱氏说话。来了不见又不好,见了吧,陪着坐了,那些人想说什么她还听的糊里糊涂的。得人家来上三五次,意思都挑明了,这才能明白。 四爷这么一说,钱氏眼睛都亮了。还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哥儿如今是出息了。可这家里来来往往的,到底是打搅了你父亲。”她抿着嘴半天才道:“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跟哥儿说,怕打搅哥儿念书。这不是天暖和了嘛,我还想着,能不能跟你爹住在我那庄子上。只是要住过去,这得收拾屋舍,得花不少银钱……” 说着,脸都涨红了。 把四爷给气的哭笑不得:“您想要干什么,您直接说了便是了。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还这么见外了。” 钱氏朝里屋看了一眼:“老爷叫我安生呆着,别添乱。” 别看贾数是病秧子,可钱氏却极怕贾数,又极敬贾数。丈夫就是天,这话她执行的非常到位。一点都不敢越过这个横线。贾数那天知道她听了人家几句奉承,又给儿子胡乱的拿主意。登时就恼了,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有几个斤两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又没才干,耳朵根子又软,我都不管家事了,你伸着手想干什么?在这家里,你是想当老封君还是如何?” 把钱氏给唬的,晚上都睡不踏实。 贾数还另外有主意了,也说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他想干啥?他想跟着贾敬到道观去,“……我也不敢求长生,但这要是能绵延寿数,岂不是好?也省的整日里在家里躺着,还得花费那许多的银钱往里面填……” 贾敬肯定是乐意叫贾数去的,一方面是能吊着自己,另一方面,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试药的人吗? 同时,还能验证自己给他的药方,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如果自己敢叫贾数去,这彼此的信任基础又多了一层。 贾数有些忐忑的看着,“儿啊,不是爹不管你,实在是在家里也是你的拖累。没有我……你的日子许是还好过些。你弟弟妹妹的事,我也只托付给你了……” 这话,你能说他什么? 贾敬也都抛家舍业的走了,谁说什么了。 一边的钱氏却急了:“老爷,您这一走……” “无知妇人,你知道什么?”贾数冷哼一声:“那敬老爷,是两榜进士。人家没有你有见识?”说着,语气就越发的冷冽起来:“本就该早舍了这尘缘的……” 老婆孩子扔下一概不管了,都等不到儿媳妇进门。 那边钱氏哭的跟要她的命似的:“老爷走了,我可怎么办?” 四爷看着拉着贾数死活不起的钱氏,又看看一脸的惶恐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贾瑕和幼娘。 能怎么办呢? 他就说:“要不,我跟敬老爷商量商量,在玄真观的山脚下,修个院子,圈个小花园子。您二老住那边去,就说是为了静养身体的。白天没事呢,您就上山去,跟敬老爷修道。我娘呢,在院子里养几只鸡,种半亩菜,伺候个果木花草,打发打发日子。想回来便回来,想叫英哥儿和幼娘去,随时也能接过去。只是英哥儿得上学,幼娘呢,我正想求人给找个女夫子。只怕不能跟去。打发几房下人伺候着,可好?” 把钱氏的意愿和贾数的意愿都满足了。 可这盖院子不得花钱吗? 爹妈倒是不闹了,出来贾瑕却恼了:“想起什么便是什么?他能跟敬老爷比吗?敬老爷修道去了,人家给儿孙留下的家业,那是祖祖辈辈都吃不穷穿不穷的。咱们家呢?身体才好些,不想着咱家这日子怎么过,倒是想跟人家似的修道去。人家敬老爷也是夫人没了之后才出家的。他呢?” 对贾数都是怨言。 对于钱氏,他倒是多了几分宽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