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你还跟着乱跑。就不能跟太爷说一声,找人代你当差。你好跟着弟妹,去找找汉文呐!” “胡闹!”李公甫瞪眼:“汉文二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小娃娃。他走,他不走,那的由着他吧。他娘子跟他说,在县衙呆着,不要出门。我又给他叮嘱了一遍两遍三五遍了,他为什么一天都熬不下来,就要回家啊!吃的是后衙的饭菜,跟太爷和夫人是一个待遇。住的屋子里,炭盆烧的暖意融融的。怕他们呛着,竟然还用的是竹炭。要茶有人伺候,要热水有人服侍。他是男人呐!他是去干正事的。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结果呢?他想回来也行啊,跟主人家打声招呼,回来就回来了。有这么半夜三更,偷偷往出溜的吗?从县衙出来了,跑的不见踪影了。弟妹说是被和尚给掳走了,你就信被和尚给掳走了?我就问你,和尚掳他干什么?他那么大个人了,不想跟着去办法多的是,我就不信一个和尚敢抢人。那要是他自己乐意走的,你说,你也好歹留个记号捎个口信,咱们也好找去。但是你说他怎么就一点信儿都没传回来呢?他是不知道他媳妇怀了身子,还是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怀了身子?两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挂心他,他会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呢?不说他媳妇怎么样,就说你这个姐姐……拉拔他长大,为他是操碎了心,他至少得看在你的怀着身子的份上,安分点,别干叫人担心的事吧……” 听到这里,门外的白娘子抿着嘴,悄悄的转身出去了。 小青还在县衙的池塘里,灵雨叫她入定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定呢。本来有些事,想麻烦姐夫的,如今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了。 铺子里有伙计支应,她暂时不用操心。 然后一个人出了城,该去哪里找,她心里也没数。她现在恨不能法海还在金山寺,好歹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金山寺的环境,好歹官人不用跟着受苦。 这么想着,心里又不由的一动。 法海如果还是金山寺的和尚,自然自己就找去了金山寺。可他现在不是金山寺的和尚,又偏偏的,其实还是在逼迫自己向他讨要官人。既然要见面,那其实自己不找去,他也会想办法找自己。而自己要找去的话,他必然在一个很容易找到的地方。 自己能找过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仇王府!” 对的!一定是仇王府。 想到了这一点,她再不敢耽搁。半天不见船来,便一伸手采了一片树叶,伸手一扬,这树叶便变成了一叶轻舟。她轻轻的一跳,站在船头。船儿逆风而行,朝着清波门的风向迅速的驶去。 那正在打坐的法海,猛的睁开眼睛,眼睛微微眯了眯,就朝一边的许宣看去。 许宣之前是骂,后是沉默。中间法海去化缘过,结果许宣哪里也没去。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就像是现在一样,他靠在墙上,抱着膝盖沉思。一会子是笑,一会儿是哭。笑上来像个傻子,哭起来像个疯子。清醒的时候,倒是满脸惊恐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带回来的斋饭,他也吃。正吃着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脸就问:“这些东西,能不能变出来?” 法海便用墙角的一只臭虫幻化出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看见这烤鸡,许宣一下子就吐了出来。他想到了小青做的饭菜。那会不会是娘子她们用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变来的。 想到那条巨大的白蛇,想到被窝里的一直是它,就好像那蛇信子吐出来随时都能喷到他的脸上一般。 于是,间或的,他就出现像是打摆子抽搐等现象。这不是病症,纯属是吓的! 法海不动声色的看着,看着这会子不疯不傻就是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的许宣:“施主,你也休要如此。做人,还是要活的明白一点。你从来就没想过,以你之前的情况,说亲连庄户人家的姑娘都未必说的上一门,怎么会这么巧,有一个完美无缺的姑娘偏偏就乐意嫁给你?你贪图她的美色……” “不!”许宣摇头:“不是美色,是娘子贤淑善良……” “贤淑?善良?”法海摇头:“这都不过是为你的好色找到了一个借口。这么多的破绽……”他指着仇王府,“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你都看不出来,只想着在这里跟她成亲。你怎么会看不出这个破绽呢?七八岁的孩童都不至于……” “是啊!”许宣也纳闷呢:“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法海叹了一口气,却不言语。 许宣却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被妖术迷惑了吗?” 法海念了一声佛号,心道:你究竟是被妖术迷惑了,还是一厢情愿的被女色迷惑了,只有你自己知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