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白面从厨房出来,从儿子媳妇的门口过的时候听了孙女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哼了一声:“还不如个孩子明白事。” 他拿着面是去看疙瘩的。 林新秀就跺脚:“那一下,要是砍在我的脑袋上……” 运气不好就要了命,运气好点……也至少也是破相了。这要是个姑娘家脸上有个大疤,这……别说挑拣了,只怕聋子瘸子都未必看的上了。 林秀妈这才嘟囔了一声什么,然后就道:“你别管,就在家呆着,我去瞧瞧……” 到的时候,见里面围的里三圈外三圈的,虎妞跟金老四都在。 林雨桐和四爷是被李月芬拉来了,一看这额头上皮肉翻着,也是吓了一跳。 刘铃铛气的啊:“这孩子,就是不剩下,他爸可就他一根独苗,你说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 是啊!怕的就是这个。 其实刘铃铛没说的是:这个傻小子,都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个啥意思,就替人家挡了这么一下。这要是人家乐意,咱还算得了一媳妇,也没算是白挨,可这要是不乐意,那可真是白挨了。 她这么跟林雨桐嘀咕,林雨桐就说:“你也太把自家看的低了。疙瘩这条件,真要说找一农村户口的姑娘,上赶着的好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刘铃铛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怕这孩子一根筋。” 正说着话呢,林千河和新秀的爸妈一前一后的就都来了。饶是心里有准备,这被这伤口吓的不轻。心里都想着,这要是一下子打在自家孩子的头上,这还了得。 林千河就跟四爷说着:“疙瘩这孩子,是救了我们新秀的命了。这孩子的实诚劲啊,我就是喜欢。” 新秀妈哪里听不出公公的意思,他这是乐意的很。她心里不自在:“可不是,这孩子真是实诚!”她捅了捅男人,“药费啥的我们都出。要是不嫌弃,咱们结个干亲,把疙瘩认在我们两口子名下。我们多个干儿子,孩子多了干爹干妈。放心,将来孩子娶媳妇,聘礼我们这当干爹干妈的出。” 话才落下,李月芬就拿着一边的盐水瓶直接朝对方扔过去。要是躲的利索,这真给砸在脑门上了。 林雨桐给气的,以前这林千河家的儿媳妇还真是……直接。 刘铃铛的脸一下子就冷了,只说:“亲家叔,咱们疙瘩命硬,一般人压不住。这干亲一事就算了。你们回吧,眼睛也没瞎,鼻子也没下来,就是额头上留了疤了。这算是救人了,回头给个表彰啥的,我们疙瘩拿到单位,兴许还有点用的。” 至于东西,面粉啊,鸡蛋的,都留下了。 把林千河弄的尴尬,朝林雨桐看。林雨桐在一边伸手帮着宋璐扶着伤口的地方,便于她缝合,根本就没看他。一边娘家的堂亲,一边夫家的嫡亲,向着谁不向着谁,这不是很明白吗?关键是,林千河这儿媳妇,不怎么地道。这边救了人,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她这一上来又是认干儿子的,又是说给人家孩子娶媳妇的,说句实在话,金家没钱给孩子娶媳妇吗?稀罕她家那几个钱吗? 再退一步说,这边万一真要是上门提亲了,完了你家要是不乐意,委婉的提一下,这也是个意思。可这一上来,啥话也不说的,就来这一出,这是几个意思啊?认你们当干爹干妈还是人家高攀了呗,是霍出命救你们家闺女才攀上的。 这谁乐意? 就是林雨桐听着这话也不怎么高兴。 林千河是个要脸的人,儿媳妇没给做脸,老人家的脸也觉得没地方放。饶是那么一个什么都来得的人,这会子也接不上话,又有李月芬推搡,他只能一个劲的说:“老嫂子,您看这事给闹的,儿孙不争气,您就见谅见谅……” 本来不算是坏事的事,愣是闹了不欢而散。 林雨桐都能觉得疙瘩的肩膀都塌下来了,大小伙子了,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抱着几分希翼的心,这会子打击的一旦也不剩了。 但这会子不是关注这个时候,刘铃铛关心的事:“伤口不要紧吧?不会伤到脑子里面吧。” “没事,别耽搁,一会子就去打破伤风的针,这个别耽搁。”说着,又给开了止疼片,“疼的厉害了,吃点。千万不能叫伤口见水。药要一天一换,准点过来。” 最后是端阳开始公社的车,跟朝阳一起,陪着疙瘩去城里打针的。 林雨桐和四爷把李月芬送回去,转身回来的时候,就见林千河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 “六叔。”林雨桐叫了一声,叫把人往屋里让:“屋里坐。” 林千河跟着进去就叹气:“都不好意思上门,这事给闹的。” 林雨桐给倒茶,林千河就跟四爷坐沙发上说话。 林千河说他家的儿子儿媳妇:“……猪油蒙了心的。跟你们两口子说句掏心掏肺的话,我是真瞧上疙瘩了。也不怕人笑话,我们家孩子那性子,也就弄摆布老实孩子。况且,看的出来,疙瘩是真稀罕新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