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挖了一个坑,找个个破罐子,用稻草把金条裹住,在用厨房的灰活成泥,把稻草团子裹住,塞到破罐子里埋到那个坑里。还怕别人看出那个坑是新挖的,赶紧把炕洞里的灰都给掏出来倒在那片新土上。一般家里掏出来的灰都是堆在厕所边上,旱厕嘛,都用那个灰垫厕所的秽物呢。 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才叫赖床的疙瘩起来:“今儿上你四叔家呆一天,好好跟弟弟妹妹玩,知道没?可别瞎跑。” 疙瘩应着,他乐意去四叔家。总能吃到好吃的。 在这孩子眼里,谁给他好吃的,谁就是亲人。 至于他爹过年值班不回家,他娘今儿要去干啥,这些他统统都不管。 刘铃铛把孩子送过来,疙瘩就自己找朝阳玩去了。她赶紧避着孩子低声跟林雨桐把事情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金条,我这心里不安稳。这钱肯定不敢动的,我都藏好了。” 林雨桐估摸是李月芬偷的。 向家的孩子干的那事,以现在对这种偷盗粮食予以重罪的规定,他这种组织偷盗,有目的有策划的可不在情有可原的那一类里。 之前曾有过偷了两袋子粮食被抓了现行,给判了十二年的。 那他这种要是以之前的例案为参考的话,说二十年一点也不过分。 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进去就是二十年,哪怕减刑吧,那出来也得到三十大几的年纪了。一辈子一晃就过了一半。 向党肯定会想办法的。 这钱露出来难道是为了找人求情的? 要是这么着,那也还罢了。 可这么要紧的东西,李月芬一直都没发现,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恰好发现了呢? 她这么问刘铃铛,刘铃铛的心咯噔一下:“娘那边不会出啥事吧?” 林雨桐就说:“这么着,你先回娘家,下半晌回来。到时候,叫疙瘩找他奶去。” 也是!谁去都不合适,都会叫人觉得奇怪,只有疙瘩去不会有人觉得什么。 刘铃铛回娘家,就是在娘家转了一圈,被老娘兄弟挤兑了两声,她连坐都没坐,直接起身就走。本来只想在村口转一圈的,可想了想,要是万一李月芬那边有事,自己是不是回娘家了就变的很要紧。想到这是婆婆交代的,她到底是忍着去娘家转了一圈。放在两个走礼的馒头就直接回家。 到家的时候,刚吃完午饭。 林雨桐见她回来了,就叫疙瘩,“……跟你奶说,四婶给了你一条鱼,你叫你奶回家一起吃……” 疙瘩眼珠子滴溜溜转,叫奶奶吃,奶奶肯定把她那一份给自己。 他笑的没心没肺:“我这就去!我跑的可快了!” 确实是有鱼的。 不是鲜鱼,是大垚寄过来的熏鱼。 刘铃铛先回了,林雨桐真拿了两条一斤多重的熏鱼,给她家送去了。 刚进门一会子,李月芬就回来了。她一听说老四家的给送鱼,心里就明白。只怕大媳妇把啥都跟小媳妇说了。那小媳妇心明眼亮,这是想法子叫自己回家来说话的。 做都做的,她就说了。 “当时就是没忍住。”李月芬低着头,“拿了就没法子还回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那钱你们看着分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可千万别露出去……最好都别在家里藏。我都想好地方了,等烧纸的时候,去陵地里,把那东西,埋在你们公公脚顶头……” 按照葬礼的习俗,脚头的位置是放墓碑的。 所以,她指的的是放在墓碑的下方。 “顺便把墓碑给立起来!”她说着就叹气,“叫你爹看着,我安心!” 林雨桐却反问她:“你怎么不想想,您跟了向党那么长时间……这房子盖起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到屋里还藏着那么一个地方。可见人家藏的很紧。压根就没想过叫你知道。盖房子的时候,隐藏是多难的事?还要往里面放东西……这么多道手续呢,你都没发现。肯定是人家想办法支走你了。如今人家要从里面取东西,再把你支走不就完了。再说了,听你的意思,他半夜也没取东西,就是打开看了看。不取东西,有什么理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察看呢?”说着,林雨桐顿了一下,就问了她一句:“……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打开就打开了!上面的锁呢?” 李月芬一下子捂住嘴:“你是说……那老东西是故意叫我看见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