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翠翠呢,两口子爱吵吵。李翠翠瞧不上郑新民那窝囊样,不止一次的说过,金工那样的男人,才像个男人。又说,哪怕不是金工那么气派的,怎么着也得找像是钱思远苏瑾这样的,斯斯文文的,瞧着就觉得打心眼里喜欢。要是再不济,也应该找像是苗家富和张铁柱这样的,五官端正,身体壮实,关键是顾家,至少晚上躺到被窝里,被窝是暖和的。还说了像是厂长副厂长厂办主任这些领导,人家也说,虽然年纪大,但是权利是好东西…… 这些话,要不是郑新民喝醉了,这会子又被气的狠了。糊里糊涂的一股脑儿的给倒出来了,大家也不可能知道。 男人是边说边骂,然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她不就是一戏子,还看不上我,还想这个想那个……” 听上去就很恶心了。 李翠翠这会子缓过来了,一口唾在郑新民的脸上:“……老娘如今都是你害的,找什么找?!不在当然是不想跟你睡,我就是跟别人睡了怎么了?我还告诉你,这楼里的男人,八成都跟我睡过,怎么了!你个窝囊废,老娘就偷人了,怎么着吧。”然后猛的就把衣服一把扯开,对着满楼的人:“爱看的都看,想睡的就来找老娘,老娘奉陪……” 林雨桐扭身回来,四爷跟在后面,特别乖巧的往回走。 跟需要那种拧着耳朵才能把眼珠子从李翠翠身上拔出来的男人比,那自然是好多了。 这一晚上,有多少家偷着吵架,这都不知道。 等天亮的时候,厂里的领导就找林雨桐:“妇女的工作,还得有人来做……” 之前很多年纪大点的女干部,都或多或少的出问题了。像是戴淑珍陈爱虹,像是范云清。另外还有一些人缘也不错的人,像是苗大嫂这样的,可理论水平又不行。 赶着鸭子上架,厂里的妇女工作,就你来吧。 这工作为什么着急叫林雨桐呢? 因为李翠翠出事了,这工作还得有人做。 做工作,该问的还得问:这李翠翠出啥事了? 一问才知道:郑新民回去不光是打李翠翠了,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的野草地里,弄了一大盆子像是鬼针草草籽的东西。有些野草的果实像是刺状的,比如说是苍耳。那玩意像是枣核上长着刺。但是那种刺跟鬼针草的这种刺还不一样。鬼针草的刺是那种细细的,坚硬的,而且刺比较长,一个果实上这种刺少说也有两三根。 他把这果实收集起来,铺在地面上铺的密密麻麻的一层。然后拿皮带抽着李翠翠打。李翠翠一躲,掉床底下了。这一滚,浑身上下扎的都是这样的刺。 林雨桐一听都倒吸一口气,这比容嬷嬷扎紫薇还狠。 针扎了直接就能拔出来,可这玩意它长着倒刺,当时扎进去受了一遍疼不算,这把刺要挑出来,可不得再叫扎一遍。而且,这玩意它有毒。毒性不大,死不了人。但是刺痛痒这样的滋味也不好过啊!跟这些比起来,容嬷嬷那刑具算啥啊?小儿科啊! 在一一五的医院,六个护士三班倒的帮着挑刺,用了四天才挑完,就知道身上到底扎了多少上去。 叫林雨桐做工作,可这工作怎么做?先谈谈吧! “要离婚吗?”她这么问。 谁知道李翠翠摇头:“……不离!”离了,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那还怎么做工作? 那个跟她相好的基建科的副科长被撸了职位,也不在基建科了,被分配到工地一线干苦力去了。没被开除是人家媳妇找厂领导闹了:“……我男人肯定没偷人,是我说给我留门,家里的门是开着的。谁知道那不要脸的怎么就钻我男人的被窝了……” 为了保住工作,人家当啥事也没发生一样,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那所有的罪责就都在李翠翠身上。 她这会子惨然就笑:“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这世上,大多数男人比婊子还无情,比戏子还无义。啥情啊爱的,都不过是骗女人上床的把戏……可怜我从小学戏,演戏,结果还是被男人的把戏给骗了……” 林雨桐不听她那一套,就说:“郑新民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你,是很过激。但是你的错还是主要的……” “我错了?”她冷笑一声:“你找了个好男人,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跟好男人坏男人没什么关系,“是你对婚姻的态度有问题。婚姻是个严肃的事情,婚前就要想清楚。当初为了分房子,你选了这么一个人。那么婚后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他的工作性质就是如此,这不是你早知道的吗?如果说婚姻不幸了,跟你想象的差距很大了,允许你反悔。觉得过不下去了,彼此不适合了……可以选择离婚啊。你有工作,厂里提供宿舍给你。你不会无家可归。你有工资可拿,不用担心生活没有着落。你没有孩子,不用担心孩子的后续抚养问题。可是你偏不。你是既想要婚姻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