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一进门,看见她这样就吓了一跳,把门关严实了才低声问:“这是怎么了?” 林晓星趴在苏瑾的身上就哭,把事情说了之后又道:“……她要是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不来直接跟我说……叫爸来说就算了……可她没想到,爸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揽,说是他促成这婚事的……可我今儿去,她自己反倒是给撂了……她咋就那么理所当然呢。哪怕是真觉得不好开口,跟我舅妈说不行吗?叫我舅妈跟我说不行吗?非得叫我爸跟我说……” “爸那么说,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苏瑾叹了一声,“妈……这不是也顾忌你的想法吗?要是觉得难堪,要不,就换工作……” 苏瑾擦了眼泪:“我能因为我爸我妈的事,叫你迁就吗?当年毕业,你要是想去报社,就不会来厂里了。” 这倒也是。 进了厂,他就是想学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如今学俄语,厂里又这么重视,可以说起点非常好了。要是真去报社……别的不说了,工资就低一档,更别说各种的补贴了。 苏瑾当然不愿意换工作:“这不是怕你在厂里难堪吗?” “谁叫她干下那难堪事了?”林晓星哭的打嗝,“当妈的把事都做了,我这做闺女的还听不得几句难听话了?谁爱说啥说啥去?!平时说我的人少了吗?也没见我掉快肉。说吧,说着说着,我就习惯了。” 正月十六,洪刚跟范云清把婚礼办了。 这时候,就是领导结婚,也是不用个人送礼的。 送礼都是以科室单位的名义送一些小礼品,比如镜子相框这些东西。商量好买什么,然后派人去买,回来平均下来,看每个人应该掏多少钱。 林雨桐是跟着财务科一块送的,四爷是跟着技术处一块送的。 宣传科找苏瑾和林晓星要,讨了个没趣之后,也不要了。 婚礼是在大礼堂举行的,工会通知大家都去,吃个喜糖。 林雨桐和四爷宁肯在家玩孩子,也不去凑这热闹去。 她不去,庄婷婷还专门跑来叫她:“瞧热闹去吧!我跟你说,那洪红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跟洪刚结婚的就是范云清,那个以前的妇女主任。 洪红说的更难听,说范云清以前来厂里工作的时候,就跟她爸勾勾搭搭的,还说她妈是被他们给气死的。 这性质就相当恶劣了。 然后一说范云清,那林家范家的这点恩怨,就又被翻出来了。 洪红跟人家说了:你看她多恶毒,骗人家林师长说老家的人死完了,抢了人家的丈夫。现在呢,离婚了。又来祸害我们家!这不,我妈生生给害死了。人家这也是吸取教训了,第一次没害死林雨桐她娘最后导致功亏一篑,现在嘛,这不是永诀后患了吗? 林雨桐还罢了,说起来成了跟洪红一样的受害者了。 只是林晓星的日子不太好过,风言风语的,不消停。 结婚之前都闹成这样,那这结婚的时候得闹成啥样? 好多人都奔着瞧热闹去的。 林雨桐就说:“你看了回来跟我说是一样的。我就不去了。”又不是闲的蛋疼。 这事其实把老太太气的够呛:“天下男人多了去了,干啥找到晓星的眼皮子底下。还不够犯恶心的!” 不过,林雨桐看晓星的反应,她八成还不知道范云清有孕的事了。要不然绝对不会反应这么寡淡。瞧着吧,肚子又瞒不住,以后还有的闹呢。 不过跟着洪刚,林雨桐接触的倒是不多。就问四爷:“是个啥样的人?” 四爷就说:“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 见了年轻漂亮的女人都不免多看两眼的普通男人。 说到底,还是因为范云清年轻,也漂亮,瞧着也知性。各方面来说,比乡下他那老婆好了太多了。林雨桐见过洪刚的老婆,本来就比洪刚大,再加上乡下这些年的日子难过,瞧着憔悴的很。脸上瞧着老相,头上的头发也都花白了。儿女又都大了,穿的自然也就跟老太太一个样了。灰色的偏襟大袄,黑色的大裆裤,腿上打着绑腿就算了,下面还是一双小脚。可能牙不是太好,拔了两颗,正好是下面的大门牙,说真的,瞧着比林家老太太都显老。 可反观范云清呢? 十六七的年纪生了林晓星,而晓星今年也才十八岁。三十五上下的年纪,年轻着呢。本来出身就好,会打扮!之前穿军装,一身穿上温婉里带着几分英气。如今到地方上工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