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把军帽摘下来,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常秋云,一颗两颗的解衣服的扣子。 干啥呢? 脱衣服? “你想干嘛?”常秋云的面色都变了。 林百川又把军装棉袄给脱下来,里面就一件白衬衫了。 常秋云以为他要干啥呢?结果他噗通一声给跪下了。 这出息! 就听他说:“你要杀要刮了都行。但就一点,跟我回家。” 大冷天的只穿着衬衫,常秋云气的:“作死呢?要说话就说话,你脱棉袄做什么?” “我能跪媳妇。但穿着这身军装不能跪。”林百川朝前膝行两步,“我这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咱不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这心里就搁不下。跟我回家!你是孩子娘,我是孩子爹,咱们之间,话都要往明白的说。行不?” “我是孩子的娘没错,你是孩子的爹也没错。但是现在,我不是你媳妇,这个家,不能跟你回。”常秋云摇头,“你起来吧。叫人看见笑话。” 林百川咬牙:“他娘,你必须跟我回去。有件事我要弄明白,为啥你们都活的好好的,程家老婶子要说你们都死了。还是她亲手埋了的。我回去找过……结果被人给盯上了。”他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胸膛来,“被人打了整整七枪。当时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才勉强能下地。我想回去找你们,可当时的环境,以我的情况,连范家的公馆都走不出去。我求了救我回去的范云清,她曾经跟我一起被羁押在警察局过。她说她找他哥哥托人去老家看看。结果就把程家婶子给接来了。她说,你们都……死了。还是乡亲们帮着挖出来埋了的。她说是她拿自己的装殓衣服给娘穿了……那时候,去接程大婶的人,还带了照片回来。”他又站起来,从棉袄的衣服兜里翻,翻出一叠找照片出来:“这是咱村的后沟岭,你看那棵歪脖树,是不是?” “是!”常秋云看着照片,然后指着墓碑:“这是谁的墓碑?那块没埋人啊。土改了,这一片地都分跟老蔫家了。丈量土地的时候我跟着的。拾粪拾柴的,天天过的,有没有墓碑我能不知道?” “这就是我要弄明白的。”林百川指着照片上的墓碑:“这是娘的墓碑,林陈氏。” 村里还有林陈氏,但肯定不是葬在后沟岭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个墓碑来哄骗林百川。 这个绝对不能忍。 林百川又叫她看其他的照片,“这个是爹的。这个是你和孩子的。” 常秋云几乎是怒不可遏:“这缺德不缺德啊!”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这样的?不光是拆散了夫妻,这还拆散了骨肉呢。 女人离了这个男人能找另一个。可对父母而言,儿子不可替代。对孩子而说,父亲只有一个。 她替三孩子委屈,替老太太这些年担惊受怕的日子委屈。 “衣服穿好。这事得弄清楚了。”常秋云说着,就利索的下来,再看了一眼被打的满肚子都是疤痕的肚子……她的手紧紧攥住了:那个女人救了他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出来的时候,都很平静。 范云清拉着女儿站在门外,看见林百川就迎上去:“老林……”然后看常秋云,“是大姐吧?” 常秋云没看她,只走过去扶林老太:“走吧,娘!” 林老太的手都颤抖了,一脸的惊喜莫名:“云啊!你……” 林百川过来就把老太太往背上一背:“走!儿子背您回家。” 四爷跟林雨桐在后面跟着。那钟政委很会办事,车来了好几辆,都能塞的下。 常秋云看看儿子又看闺女,就怕把哪个落下了。 林百川就说她:“丢不了。怎么跟老母鸡似的?” 常秋云抡起手里的包裹就扔过去:“说什么呢?” 林百川就笑:小二十年了,脾气也不见改。 最后一辆车上,范云清拉着女儿的手,浑身都有些颤抖,继而面色变的越发的难看,半道上,她喊了一声停车,司机一个急刹车,就停下来了。 “干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