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来,“是不是游击队打回来了?” 林雨桐就听见四爷说:“是!肯定是!你们呆着,我出去看看。” “你咋知道肯定是的?”常秋云就喊,“别乱跑,都守在一处。” 林雨桐想起来了,四爷应该是知道的。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四爷八成是听出武器的型号了。她就把锅盖揭开,里面有昨晚蒸的窝窝。她偷着给里面加了细粮,所以松软可口,有点像是发糕,不算是难以下咽。她把这东西包了就出去塞给四爷:“晚上估计是要走远路,你小心着点。” 等把四爷送走了,大垚才问自家妹子:“老四走远路?去哪?” “火车站。”林雨桐看他,“咱们这里有什么值得攻占的山头目标的?没有!离咱们最近的就是灵台的火车站,那里有驻兵的。这边不知道是啥原因放了一枪,要是现在不攻打过去,灵台那边不是就得到消息了?再攻打就困难了。所以,今晚必须赶过去把火车站给拿下。这临时变了计划,又这么突然,游击队至少需要向导吧。他是去做向导的。”上次去火车站,把里面的地形人员火力配备都瞧清楚了。 能帮点忙就帮点忙,再说了,这些当地的游击队随后都是就地安排在地方d政机关工作了,这是提前结交人脉去了。 本来林雨桐也想去的,可惜啊,家里肯定不让。 事实上,对武器觉得熟悉的四爷没听错,就是游击队。一个小队员离家近了,一个激动,枪走火了。 四爷一出现,就被一圈枪顶脑门上了。 “是咱们的游击队吧?”他就说,“自己人。” “谁就自己人?”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举着火把一照:“村里的乡亲?有点眼熟啊!” “田队长。”四爷记忆里有这个人,“你回来了?” “还真认识我。”田占友叫人收了枪,“谁家的小子?我怎么不记得了?” “给钱家放羊的。”四爷这么说。 “哦!”田占友就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眼熟呢?一个你,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抡着大砍刀砍鬼子的毛丫头,叫虎妞吧。你给游击队放过哨,那丫头跟咱并肩作过战啊。” 好像……是有这么一码子事。 那这就好说话了。 四爷就问是不是去车站,他带路,前几天刚去过一次,看的清楚着呢。 三两句话,队伍就出发了。 可剩下的人,紧张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四爷就回来了,刚好赶上吃早饭。 “打赢了?”大垚把他的碗往四爷跟前推,“打死了多少?”很兴奋的样子。 “没打。”四爷把他的碗推回去,“一现身说是游击队的,就直接投降了。都是灵台附近的子弟,谁乐意打?直接缴械了。” 就这啊!没劲! 常秋云一巴掌拍在大垚的脑门上:“没劲啥没劲?非得打的血呼啦的才算数啊!”又说四爷:“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又用手指点林雨桐的脑门,“还有你,他要去杀人,你就给递刀。虎不虎啊你!” 正吃饭说话着呢,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锣声和村长林千河的吆喝声,“都来村口戏台子这里……听见了没?吃完饭的,都到戏台子这里集合。” 啥事啊! 林雨桐心说这是解放了工作组来了吗? 结果不是,是村长替老钱家召集人了。 说了,钱老金叫大家给他做个见证。 见证啥啊? 林雨桐跟着家里人,手里也拿着鞋底子,坐在戏台边的碾石上,听钱老金说话。 钱老金一手拉着金爱钱,一手拉着儿子钱思远,“今儿,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着,就一把把钱思远推出去:“大家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我就只一个儿子。以后我死了,这家业都是我儿子的。” “这话没错。”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声,“不给儿子能给哪个?” “可这给儿子,也得给亲生儿子。”钱老金又推了一把有些迷茫的钱思远,“我现在跟大家伙说一声,这个,可不是我的儿子……” 下面的人轰然大笑:“是金老钱跟谁生的?” 金爱钱气的够呛:“胡咧咧啥呢?他就是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