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钱思远,专门从京城赶回来了。为的就是他家地的事。” 说起这个林雨桐就哭笑不得:“你说着钱家得多损啊。竟然想把聘礼搪塞到我家。” 其实钱家不全是想害林家,人家钱老金的算盘精着呢。他跟他儿子是这么说的:“那林百川百分百的是跟着g产党跑了。要是活着呢,人家是功臣,家里也是军属。这点地在人家手里出不了事。要是死了呢,g产党不是也把这些人叫……叫……叫什么来着……” “烈士!”钱思远提示道:“林家是烈士家属。” “对!就是烈士。”钱老金把烟袋锅子在炕沿上一磕,“林百川就是烈士了,这林家就是烈士家属。这地契在他们手里也出不了事。别觉得爹是搪塞,爹是在救你知道不?地主儿子啊……你说你要是娶了那虎妞……你老丈人就是烈士。你也是烈士家属。他就是再怎么斗,是不是也得看看面子不是?要是林百川还活着,我跟你说,儿子,你可就赚大发了。你可倒是好,非不听。还带回来一个那个什么……叫什么的?” “范舒拉。”钱思远坐在边上给他爹装烟袋锅子,就带着笑意说了个名字,“人家叫范舒拉。” “对!就是这个饭熟啦。”钱老金就道:“人家那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看不出来啊?你说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给带回来了,咋整啊?连地主都斗,更何况她们家……她们家是资本家啊还是买办?” 钱思远就笑:“爹啊!想什么呢?她就是逃婚到咱们家避一避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钱老金哼了一鼻子,“就你那点心思,还想瞒着谁啊?你看着那饭熟啦比看见你娘做的红烧肉都眼热。还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点花花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爹啊!”钱思远拽了拽钱老金的袖子,“您倒是小点声啊,叫人再听见。” 钱老金轻哼一声:“既然你说不是,那就不是。林家不行,我给你另找一家。那什么,不就是喜欢俊的吗?给你找个俊的!不就是喜欢念过书的吗?行!给你找个念过书的……” 话没说完呢,地主婆子金舞娘就进来了,端着一碟子油炸的花生米,一壶老酒。给钱老金心疼的呦,“你这败家娘们,得抛费多少油你说……” 平时金舞娘怕钱老金,钱老金说啥便是啥,村里人背后都管她叫金爱钱。 这两口子,一个钱老金,一个金爱钱,钱啊金的,全跑他们家去了。 不过有儿子在家,金爱钱腰板硬了,就是用油炸了花生米,“怎么滴了?我乐意。”说着拉钱思远,“儿子,陪你爹喝两口?” 爷俩盘腿坐在炕上,钱思远就说:“家里的地,得赶紧腾出去。还有家里的羊,赶紧卖了吧。别要金圆券了,银元金子银子,哪怕是物换物呢,这都成的。就是那金圆券,还是算了,那玩意擦屁股都嫌硬。” “这你爹我有数呢。”钱老金滋溜喝了一口,“羊要是都卖了,这是不是长工也不要了。” “那可不成!”金爱钱就道:“那老四可是我娘家的远亲呢。咋就能这么打发了?” 钱思远就说:“咱家正好不想要那地,你要是愿意,给他多少都行。不过,是亲戚我才说,咱别害人家,地别给了。您要是有心,给两袋粮食……” “给啥粮食给粮食?”金爱钱摇头:“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咱家这点家业,可都是我跟你爹省下来的……”她说着,就去屋里,提溜出两大袋子金圆券,“这个给他,也不算是亏待他吧。” 四爷不知道他即将要失业了,正跟桐桐说以后的打算呢,“种地这话,咱都干不了。” 农具不够,别说拖拉机,就是牛和骡子都少的可怜。 开荒种地,靠的就是把人当牲口使唤。拉犁全靠人力。你说干这个?行吗? 这个时代,当农民和当官,都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可要是工人,那真不一样了。 越是基层的工人,待遇越是好。 简直就是工人的黄金年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