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如今这算是什么?不是江南帮,便是南山党。他们这是要裹挟朝廷,这是要左右朝廷的意志。此种作为,绝不能姑息。” 林平章看向张书岚:“你的意思,是这所谓的江南帮,在为他们入仕造势?” 张书岚点头:“若不是如此,臣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所为何来?” 哦! 林平章嘴角翘起,笑了一下,“行,朕知道了。不过老师啊……” “臣不敢。”张书岚赶紧低头。 “你本就是朕的先生,这有什么不敢的。”他扶了张书岚起来,“跟老师你,朕也不说虚言。江南之地有多重,老师是知道的。如今呢?朝局看似是稳当的,可这八面来风,不定哪里就出了漏子。之前老师还说,如今的朝廷在于一个‘稳’字。老师深明大义,有时候,还真得老师受受委屈。” 张书岚一愣,继而感激涕零:“是老臣未能领会陛下之意……” “这不是老师的错。”林平章笑道,“他们想入仕,于如今朝廷而言,总归是好事。有所求比无所求好,您说呢?” 这倒是!入仕了,就必须得服从管束,得遵守官场的规矩。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到处大发厥词,四处挑事。 他叹了一声:“那他们所言之事……” 林平章就说:“准了又如何?”他拍了拍张书岚的肩膀,“天下悠悠众口啊。朕相信老师绝无私心,可老师又何必做瓜田李下之事呢?” 电石火光之间,张书岚福至心灵:皇上是赞成此事的。 他心里一叹:“臣明白。” 好好跟自己说,这叫敬酒。不识人敬,那就是罚酒了。 出来之前,张书岚就道:“老臣再说一句不合适的话。” “看,老师又多想了吧。”林平章低声道:“朕还想着您能体谅学生的难处。您要是不跟学生生分,就有什么就只管说什么,这才不枉咱们师生这些年的情分。” 张书岚叹了一声才道:“陛下,老臣倚老卖老说句话。太孙殿下实在并无错疏之处,这么迟迟没有给名分,终归是不妥当。若是再这么迟迟不绝,只怕人心是稳不下来的。” 林平章连连点头,“快了,朕这不是想着要过年了吗?想来的双喜临门。” 张书岚见皇上确实是没有异样,这才笑了:“如此……老臣便安心了。” 等把人送走了,林平章才跟李长治道:“看看!看看!就连咱们这位张老大人,被她坑了,还为她说好话呢。” 李长治笑了起来,指了指外面:“皇后娘娘,正等着呢。” 林平章收了脸上的笑意:“叫她进来吧。” 太子妃成了皇后,并没有多少欢喜。反而整日里战战兢兢。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林平章没叫太子妃行礼就拉她坐在一边的榻上,“你是为了梧儿,是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陈氏点头:“陛下,不是臣妾偏着梧儿,实在是臣妾心里不安。说到底,是臣妾害了两个孩子。”可如今后悔已经晚了。“陛下登基,当年的事,也不再是欺君之事……” 林平章叹了一声:“他是朕的儿子,该说的总归要说的。捅破了这层纸容易,可这紧跟而来的……” “臣妾知道。”陈氏抹了一把眼泪,“陛下做这个决定,也不容易吧。” 何止不容易。 林家为皇族,可异姓人将来登上皇位,俩姓皇族之间,只怕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越是近宗,越是少有能够善终的。 “朕夜夜睡不着,都在思量这事。”林平章叹气,“朕能信咱们闺女,可两代、三代之后呢?近忧远虑,只觉得困难重重,迷雾重重。” 皇后就道:“那皇上要不要再问问梧儿的意思?”许是他就变了卦呢? 林平章拍了拍皇后的手:“你啊……这话不要再说了。” 皇后目露不解:“桐儿是个心善的孩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