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毛病吧?! 林平章轻笑一声:“憋不住来问我了?怎么?阴家那小子也没给你答案吧?!” 是啊! 就是这么叫人想不明白。 阴伯方对四爷那是有求必应的,但唯独在这件事上,谁也别开口提,提了也是三缄其口。 究其原因:“这华映雪别看姓华,但她不是华家的人。至于是谁家的人,这在皇家……连对我都是保密的。” 那这不用问了,这对皇家而言,必是不怎么见的光的事的。 林雨桐跳过这个话题,纠结这个女人是谁,这个话题就谈不下去了。 她将话题重新给拽回来,又把蒙放送来的消息跟太子说了:“宫内的变化,您知道不知道我也说不好,但是我是真不知道。为了长生,他已经疯了。为了长生,天下都能牺牲,他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林平章沉默不语,好半天才道:“宫里的消息,孤也不知。” 此刻的自称,从‘为父’到‘孤’,可见,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怎么高兴。 这个林雨桐能理解。 做子女的,怂恿父亲去弑君杀父,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关键是,往深了想,会叫人忧虑:今日能怂恿我去弑君杀父,那么翌日呢?会怎么做呢? 林雨桐在做的事,谁听了都不会舒服,这事叫——不臣。 不臣之心啊,最大的忌讳。 可林雨桐却双手一摊:“哥哥说这些话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我跟父亲说这个,您倒是不用多心。等一切尘埃落定,叫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谁之后,我回凉州去……姑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以后,没有您的旨意,我不回京城便是。” 竟是一副对大位没丝毫心思的样子。 林平章一愣,这话……也不是不可信。 那么多银子运往凉州……她是再留退路。 这话叫林平章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眼泪差点都下来:“你个混账东西。这京城就容不下你,我跟你母妃你哥哥都容不下你?你知不知道,你哥哥跟我说,叫你做皇太女如何?你存着这样的心思,置我跟你母亲于何地?你如今是要如何就如何,可有谁说过半个不字。一直以为你最懂事,最叫人省心。如今看来,才真真是孽障。” 越说气息越是不平稳,胸口起起伏伏。 林雨桐过去跟他抚了抚胸口,眼睑却低垂下来:“不是孩儿说话扎心,说实在的,在北康,孙儿那也是扬鞭策马,飞扬自在的。可如今回来了,却又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堂堂太孙,您看孩儿每天都在做什么?您不憋屈,但孩儿憋屈。圣贤书上教导的为君之道不是这样的。孩子就是想问问,这么些年,您一直退让,可结果呢?东宫如何了?” 要是自己强势回归,东宫的处境会更难。 “您在犹豫什么呢?”林雨桐耻笑:“父子之情?父亲,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太过君子是做不好一个帝王的。” 说完,她直接转身,然后扬长而去。 太子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李长治这才敢进来,捧了热茶过去叫太子顺顺,“不是奴替太孙殿下说话,实在是殿下的有些话是有道理的。不说别的,就只您这身体……如果不是总想着顾着上面顾着下面,在中间左右筹谋,耗费了许多的心神,是到不了这个份上的。殿下敢说这话,这也是真心为东宫打算的话。” “她那是有退路,所以有恃无恐。”显然,气还没消下来。 “您看您,怎么还真生气了?”李长治就失笑:“奴瞧着,殿下对阴家的小公子可却是是捉紧的很。殿下说是去凉州,可阴家能放他家孩子去凉州。到底是……”他的声音低下来,“姑娘家,心里总有几分儿女情长在的,走不了的。” 林平章更气了:“感情得留住她,还得靠俊俏的小伙子。这叫孤情何以堪!” 较劲不是! 李长治嘿嘿的笑笑:“所以,您也别气,不管为什么,走不了的。横不能抢了人家少年郎跑了吧。是不是?” 这话叫林平章嘴角有了几分笑意:“谁知道呢?保不准的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