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没有谁有那么大的面子。以阴伯方的性格,只要知道儿子孙子有生命危险,那是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所以,所有的小心思,个自的小算盘都得放下。没有什么比安全离开更要紧的。而想要安全离开,只能唯阴成之马首是瞻。 阴成之看了儿子一眼,才道:“那就请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出营地,暂时应该无碍。” 等人散了,父子俩回了帐篷,阴成之就问:“是太孙叫你这么说的?” 四爷:“……”这个跟桐桐真的无关。只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了,自己难道连这一点配合也打不好吗? 他没回答,好在阴成之也没有细问,只问:“北康到底如何了?” 刚才的话真真假假,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也确实是说的通。可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听一个刚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的少年说话。不可疑吗?谁都知道他们是在说秘密的事。 那些四散在营地里端茶倒水的,个个可都是人家悉心安插进来的。 刚才进帐篷的时候,撩开帘子的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很显然,自家儿子刚才在外面的那一番话,明显是故意那么说的。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一是他想把这些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去。二嘛,带着几分危言耸听,反倒是叫使团内部上下一心了。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可越是这样,越是证明这背后有猫腻。 四爷并不觉得所有的事都告诉给阴成之是明智的举动,他选择性的说了一些,比如毕兰可汗确实是受伤了,伤口确实是溃烂的厉害,要是没有活死人医白骨的手段,是必死无疑的。同时,透漏了可汗以殉葬为要挟,叫长宁公主彻查被谋害一事的始末。 阴成之信了。 有种这才对的感觉。 到了如今,长宁不管查出什么来,都不能说。她自己不能说,但不意味着不能借着别人的嘴说。可借谁的嘴传出去才最可信呢? 当然是长宁跟自家人说的私密话是最可信的。 当天晚上,靖国使团‘密谈’的话,就被传到各家主子的案头。 大王子巴根几乎是怒不可遏:“什么管着王庭采买的是我的小舅舅……北康不是南靖,哪里有什么小舅舅大舅舅的关系……要这么说,我的舅舅都够组建一个侍卫营的。” 马上叫人去打听,这采买的所谓自己的小舅舅的,到底是谁。 弄了半天才知道,是自己的亲外婆生的一个儿子。早些年部族争斗的时候,她连同部族里的女人被另一个部族掠劫过。女人是不会被杀的,也没人会看中贞洁。跟另一个部族的男子交合,生下了个孩子。等自家的部族打回来把她带走的时候,生的孩子是得留下的。后来战端平息了。两个部族有来往了。母子之间也都知道谁是谁,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自家这边的供应,确实是王庭里除了大汗最好的一份。自家的阿妈也是一样。肯定的,为了过的更好一些。只怕自家阿妈跟这个所谓的小舅舅私下是有一些来往的。 这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如今拿出来,真就不好说了。 根本就说不清楚。 “该死的!”巴根深吸一口气,“只能咬死了庆格不撒手了。” 庆格细细的听完,就看向明天就准备去凉州的儿子牧仁:“你怎么看?” 牧仁摇头:“您真的确定这位靖国的公主帮的是咱们?” 庆格轻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谁都牵扯进去了,才就真都安全了。真要论起来,咱们的嫌疑才是最小的。谁会蠢到自己动手呢?大家会这么想,汗王也会这么想。” 牧仁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阿爸,为什么我们不将有些人的事做成实证呢?” 庆格对着儿子就笑:“长进了……” 然后拍手,外面进来一个牧仁从来没见过的汉子来,头发乱糟糟的看不见脸。 庆格低声道:“……那位采买官……我不想叫他看见明天的太阳……” 当毕兰可汗叫人宣召这位采买官的时候,才发现,他连同他的那位据说是三皇子送给他的跟四皇子的生母有某种瓜葛的姬妾,两人都人绞死在他的帐篷里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