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携手回了,进了屋子,夫妻俩相对无言。 太子妃记挂着太子叫撤座的事,“殿下!太孙不光是咱们的儿子,更是皇室的脸面,是朝廷的脸面,是咱大靖国的脸面……” 太子扭脸看太子妃:“慧儿,咱们夫妻成亲多少年了?” 太子妃垂下眼睑:“十五年了。”自己嫁进来的那一天,周氏生下了太子的长子。 所以,临安郡王多大了,两人便是成亲多少年了。 “是啊!十五年了。”太子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在太子妃的面前:“当年……给孩子戴荷包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太子妃盯着荷包,一把抓过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一滴滴的滴在荷包上。荷包都已经陈旧了,花色也不醒目了,边角还有些磨损。可见,一定是被人经常抚摸所致,眼前是那个哇哇大哭的小小婴孩,“我的桐……梧儿……” “梧儿?”太子轻笑一声:“她是梧儿吗?” 太子妃的手一下子把荷包攥紧了,“殿下这话是何意?” “何意?”太子慢慢的闭上眼睛:“你倒是能干啊!把孤瞒的死死的。先是用桐儿替代了梧儿,接着以受打击重病为由,去别院修养。紧跟着,回来的时候,就多带了一个孩子,说是你娘家的侄女。三年啊,孤打发去的人,想看桐儿一眼都不行。孤以为你是怨恨父皇,怨恨孤没有据理力争把梧儿留下。孤体谅你!你回来了,孤高兴。心想着,好歹不算是妻离子散了。可当你把‘桐儿’递到孤的手里的时候,孤就知道,这不是孤的郡主。在你心里,孤是得多没心没肺,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殿下!”太子妃缓缓的跪下,心揪的紧紧的,“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 “你错的何止是这一桩!”太子睁开眼睛,手拍打着桌子,“梧儿五岁的那年,孤找你。问你说,你娘家的侄女既然体弱,就送去别院养着吧。那里的风水养人。孤等着你……等着你告诉孤真相。你却没有!只说要送‘她’走,就把你也一起送走。你威胁孤要留下‘侄女’……你却不知道,孤已经找好了替身。梧儿会被送往江南,交给大儒好好教导。你不答应,孤没挑破,就等着,等着你主动说。想着孩子还小,晚点开蒙也无碍。也体谅你舍不得离开孩子的心情。可是,孩子八岁了,怪病却来了……无缘无故的身上疼……你也不想想,凭借着你陈家,怎么能请动洛神医。就凭借你,怎么能叫他这么些年为你保守秘密……陈氏啊!梧儿是太孙,你将他圈养在小小院落中,读书识字都是你亲自教导……可你毕竟是一介女流。梧儿将来是站在人前,我就问一句,他行吗?能驾驭的了臣下吗?” 太子妃梆梆的在地上磕头:“梧儿如今也才十三岁。臣妾急于叫太孙还朝,为的就是这个。十三岁……不算晚!” 太子从怀里将那张信纸拿出来:“你看看这个,是放在荷包里一起送回来的……” 太子妃几乎是抢过去打开看的,从头看到尾,然后皱眉:“主战!什么意思?这是长宁的立场!”她几乎是怒不可遏,“桐儿是她的亲侄女,她何至于如此……” “如此什么?”太子深吸一口气,“这根本不关长宁的事,是桐儿自己的意思……” “她懂什么?”太子妃急道:“她才多大……” “你又懂什么?”太子蹭一下站起来,“她不懂?”他冷笑一声,“她的身份,长宁知道。你觉得长宁会教导她些什么呢?又会不会将朝堂的政事一一的说给她听?她自己本身消息就滞后,她能教导桐儿什么?可你看那信上的两个字——主战!我告诉你,主战与主和,这也是半月前才有了明朗的说法。她远在南康,却能根据只言片语的信息,推测出朝中将要发生的事。你还敢说她不懂?” “怎么会?”太子妃跪坐在地上,“怎么会?” “荒地里长起来的杂草,确实是比温室里的花儿更茁壮。”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