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皆大欢喜了,可郑家却懵了。 部队来人了! 直接跳过县上的武装部,来了公社。 郑家慌了!郑有粮不是完全得不到消息,部队来人,不去武装部不等于武装部不知道。 闫爱群坐在她叔叔家,“叔!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 “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位叔叔斥责道:“那做过的事情总是改变不了的。官不举民不纠,要是有人报了,这必然是要查的。” “是金家?”闫爱群摇头,“要是金家有本事报上去,早就告去了。这肯定不是金家干的。” 她叔叔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睑良久都没有说话。见侄女在那里坐着,想起家里的老哥哥,还是道:“既然觉得不是金家告的,那解铃还须系铃人,去找金家。调查的人上门的时候,要是不承认这事,那不管是谁告上去的,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就端起茶杯,有了送客的意思。 闫爱群这才起身,心里思量这话,“我今晚就跟有粮去金家。” 等人走了,屋里才出来一个女人:“老严,管到这里已经可以了。给侄女安排了工作,连侄女婿也拉拔的差不多了,他以前的屁股不干净叫人逮住把柄了,那能冤谁?之前爱群的婚事我就觉得不好,我给说的政府小车班的那个小梁,多好的小伙子。嫌弃人家脸上有麻子……这也就是你的侄女,要是我的亲侄女我得骂死她,她脸上还有胎记呢,人家都没说啥呢是不是?就看上这种长的好好拿捏的。结果呢,他这边事败了,人家小梁进了公安局,听说要去城关镇派出所当指导员了。你说着年纪轻轻的,未来的前程如何?别为了这事把咱自己搭进去……” “我知道!”男人重重的放下茶杯,“你少啰嗦几句。”有些烦躁的起身,去了里间。 却说闫爱群见郑有粮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就把手边脸盆架上的盆子直接扔过去了,“我说什么来着,就过去那些事,不把尾巴藏好好好的呆着,瞎折腾什么?不是能耐吗?能耐去啊。” “你够了!”郑有粮的眼珠子都红了,“我得不了好,你能得什么好。想想怎么脱身才是……竟说些没用的。” “怎么脱身?”闫爱群铁青的脸,“你就是金家的儿子,你就叫金满川,你是家里的老二……” “人家也得答应?”郑有粮觉得这女人异想天开。 “怎么不能答应?”闫爱群深吸一口气,“外甥也是半个儿,你就当是过继金家了,就叫金满川,那个金满川只是名字写错了,不是‘川’是‘巛’……金家平白多一干公的儿子,总能愿意的……” 郑有粮皱眉:“难!你那是不了解我那舅舅的性子,看着软,看着窝囊,那倔上来一般人真比不上……” 闫爱群点了点郑有粮,“你是不是傻?那边要是说不成,别人呢?金家就都是一条心?我听你那弟妹每次过来,都是屁叨叨的说一堆,好像那金家老大……” 郑有粮看了闫爱群一眼,缓缓点点头,“那两口子一点小恩小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每次回去,都会上来巴结。不会看人的峨眉高眼低,这么一想,心里就稍微安定了,“拿东西,好东西多拿些,带点钱在身上……”说着又想起什么,“上次二婶不是说她娘家那边的农垦招工人吗?” 闫爱群点头:“是呢。咋了?那地方谁乐意去?日子苦巴巴的说是工人,还不如那些农民呢!” 你觉得不如,可有人就觉得工人的身份鲜亮。 “这就行了。”这两口子好体面,能当工人,爹妈都会卖了的。 金满城都不敢相信,对这莫名其妙上门的大表哥两口子还真有些诧异,“真能当工人拿工资?” “这我们能骗你吗?”闫爱群矜持的笑笑,“这不是咱们有粮觉得对不住……”说着就一顿,“二表弟那边的日子不错,小饭馆开着,说实在话,比我们拿工资的都挣的多。想补偿人家,咱这不是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吗?可要是真不做点啥,心里又过不去。三表弟的事,我们是真不知道,舅舅舅妈对我们恼的什么似的。我们做一点是一点,好歹心里能安稳些。” 李仙儿马上道:“那都是多早前的事了,也就是大表哥你们有良心。都说您欠金家一个干公的名额,您如今还了两个,也不欠谁的了。” 闫爱群心里不屑,这是想要两个指标,两口子都去。 别说两口子了,就是三口子都行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