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阿玛:先帝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了您,您如今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危害了江山社稷,所以也就牺牲了儿子。所以,儿子就得‘殁’了吗? “阿玛!”三十多岁的人了,眼泪到底掉了下来,“儿子不明白……这江山如今不是您的……” “那又如何?”理亲王蹭一下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扶住桌子站稳了,“天下承平,百姓安康,处处繁荣,蒸蒸日上……谁要打破它,谁要阻碍它,那就是千古罪人。” 弘晳愕然的看着他阿玛,想伸手扶他,却被无情的拂开了,“阿玛!您这样值得吗?您值得吗?” 值得吗? 理亲王背过身去,弘晳看不清楚他的神色,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个声音带着坚定和执着,只回了两个字:“值得!” 四爷站在门外,没有再进去,吩咐了苏培盛两句,将他留下就转身回了。 苏培盛可不敢离的那么近旁听,他站在门外几米远的地方,等了半晚上,直到里面要茶了,他才趁机叫人通报。 理亲王叹了一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没动的弘晳,叫人拿了热帕子擦了一把脸,多余的话一句都没问,只叫苏培盛进来。 苏培盛见礼之后,转达了四爷的话:“……九爷的商船十天后出海……多带三五十个人都不是问题……” 多带三五十个人? 理亲王一下子就懂了,这是叫弘晳出海去。他的鼻子酸涩,这个安排比圈在庄子上当然好的多。只有失去过自由的人才明白,能海阔天空是多么幸福的事。 老四啊老四…… 他起身就要谢恩,苏培盛一把扶住了,然后看向一边的弘晳,欠身道:“阿哥爷,万岁爷有话留给您。” 弘晳愕然的抬头,给自己留话?他磕头,额头贴在地面上,静静的等着训斥。 “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苏培盛用四爷的口吻道,“要真有本事,在外面也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来……”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卷东西来,转身递给理亲王,这才退了出去。 理亲王将手里的东西打开,一张海域地图就这么展开了。上面零星分布的岛屿以及岛屿的面积都有标注。 “这……”弘晳起身瞧着这东西不解的看向他阿玛,“什么意思?” 理亲王的手抚在这片海域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扭脸问弘晳,“……你有这份胸怀吗?” 弘晳低头,不敢答。 理亲王再次呵斥,“抬起头来,看着我回头,你有这份胸怀吗?易地而处,你有这份胆气吗?你有这样的气魄吗?” 战船的出现,远洋的贸易,海域的作用谁都看的见。可饶是如此,还敢将这么一个心怀不臣之心的人放出去,自问一声:敢吗? 不敢的! 这样的人不死晚上都睡不着觉的。 理亲王看着弘晳,“现在服了吗?现在还觉得你没能从我这里继承江山委屈吗?” 弘晳脸涨的通红,“儿子……错了!” 他噗通一声跪下,“儿子错了!” 这是今晚上他第一次说自己错了。 也许是知道错了吧,也许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要真知道错了,改了,或可在外面成事。若是还是知错而不该,不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那他所成只怕也有限。他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做了那样的事,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发配?”林雨桐一边拍着孩子睡觉,一边问靠在边上翻书的四爷。 四爷挑眉,点了点林雨桐,“好好的话,好好的事,叫你这么一说,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本来就是嘛?以前那些发配犯人的地方到后来还不一样都是好地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