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就爷在管着,今儿没顾上去看额娘,就说明儿一定过去。请额娘务必等着爷过去吃晚饭。” 听了吴书来的禀报,钮钴禄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 桂嬷嬷端了碗汤来,“您看看您,这也太操心了。阿哥爷是您肚子里出来的,这母子连心,岂是那些小人能离间的。” 钮钴禄氏摇摇头,“只是这事情一个紧接着一个,叫人不悬着心就不行。” 好端端的,只不过送了一碗汤过去,就被这一顿斥责。岂是她压根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叫万岁爷想起伺疾时候的日子。那时候自己偶尔也会煲汤给万岁爷喝。看着那汤,哪怕不喝进嘴里,只要能想起曾经的日子,对自己和弘历多几分眷顾,自己就感激不尽了。哪里想过其他? 谁知道万岁爷是半点情分也不念。真是给了个孩子就算是两清了。 这边还没回过神来,结果另一个消息紧跟着就来了。突如其来的,就冒出来一个钱氏的,竟然成了弘历的生母。这不是开玩笑吗?孩子是不是自己生的,自己能不知道?就算是自己想闹鬼,四爷的眼里也得揉的进沙子?再说了,都当那一府的女人是摆设不成?谁肯为自己瞒的滴水不漏?还有跟耿氏换着养孩子的事,要弘历是抱来的,自己肯定留在身边亲自养了,干嘛换来换去的?本就不是亲的,就不怕换着换着就换的更不亲近了。 一点逻辑都没有,可偏偏因为是宗室出的错,出错的偏偏是十二爷,所以叫这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好像真的有那么一个钱氏似得。 “也不知道十二想干什么?”睡到被窝里了,林雨桐盖在琢磨这件事。 “能干什么?”四爷直接给出个答案,“打算脚踩几条船罢了。” 林雨桐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不是只为了靠近弘历?” “要是弘时有心,你说他会怎么看老十二。”四爷问了一声。 那肯定得谢谢十二了,这可是把弘历的根基给刨了。 那么同样的道理,弘昼会如何呢?弘昼若是有心,他也会靠近十二。 四爷叹了一声,“可弘时不是那样的人,他喜欢老八,是因为老八哪怕是有目的,但也确实是为弘时尽了心了。凡是弘时求到老八门上的,一准竭尽所能给做好。如此相处下来,即便又算计,也是情分。弘时看中的就是这个情分。但面对十二,他的算计只会把弘时给吓住。再加上弘昼,这孩子压根就没想过更进一步的事。弘时被算计他只会更战战兢兢,面对十二会提心吊胆的戒备,但绝对不会跟这种随时都准备捅人一刀的人为忤。只有弘历……” 原来如此。 林雨桐现在就想知道,十二到底是怎么说服弘历的?先捅一刀,再告诉你我捅这一刀是为你好? 弘历也就信了?! 信了? 呵呵! 弘历面色复杂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十二爷胤祹,到底是起身见了礼。 今儿出来就是见高斌的,高斌递话说有要紧的事要见面才能说。于是约好了出城,走到哪算哪。秋高气爽的最适合跑马。纵马驰骋,连着数日憋闷的心情总算好上不少。 晌午的时候到了一处农庄,庄子里有人工挖出来的池塘,面积倒也不小。 “这就是你说的吃饭的地方?”弘历下了马,将马鞭扔给侍从,就朝池塘边的亭子走去。 高斌笑道:“如今正是螃蟹肥的时候,这池塘里养着螃蟹呢。专门请南面的人过来养的,虽比不上进贡的,但胜在新鲜。” “那就尝尝。”弘历很给面子,看起来兴致很好的样子。 转过几株柳树,亭子就在眼前。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亭子里是坐着人的。草木和柱子遮挡住了视线,刚才压根就没看见。 这人背着身子,弘历就能看见一个背影。他眯眼朝高斌看去,带着自己来的地方他不可能还安排了其他人。这是要自己见的人? 弘历的眼睛眯了眯,转身就要走。就不能惯奴才这种自作主张的毛病。 高斌马上就跪下了,“四阿哥……” 此时,背坐着的人才算转过身来,“弘历……” 弘历回头,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十二……叔……”一瞬间,他的表情又恢复了,规规矩矩的给十二行礼,“给十二叔请安。不知道十二叔在此,扰了您的雅兴,侄儿在此给您赔不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