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底,越发的殷勤起来,看来明儿还是得找冯队长。这事自己一个人可弄不来。不说他手里有没有其他的方子,就只这卤肉的方子,就能顶大用。这小打小闹的当然不挣钱。但是自己要是弄个大酒楼呢?开在侦缉队警察署的对面,光是这些拿饷银的照顾照顾生意,这一个月就不少赚了。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挪开了桌子,就胡天胡地起来。 药熬好了,林母将药倒到旁边的罐子里,然后将药渣全都倒到火堆里,烧干净了一了百了。 林德海将罐子提起来,“行了,你在这里呆着吧。等天亮了,自会有人找来。你把这火堆什么处理干净了,就找个地方随便猫着,等天亮了,你再回去。要是有人提审你,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吧?” 林母点点头,“有数,放心。”见林德海好似还有些犹豫,她就往死人那边看了一眼,“活人比死人可怕。你走吧,我一个人行。” 林德海这才转身,提着罐子佝偻着身子往村里里去了。 村里里静悄悄的,没有狗叫声。如今这世道,人都没吃的,哪里养的起狗。即便有野狗,也早就被人打杀了,炖成一锅好肉了。 上了年纪,他走的并不快。不过也不着急,他嘀咕道:“这老狗喝了酒正干好事呢。得等人睡死了,才好办。” 小桃睡的并不安稳,换了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这男人又是个信不过的,她的心还没那么大。窗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她恍惚听见了院子里有响动。一下子就清醒了起来。那破门即便关了,院墙可倒了好几处,根本就挡不住人。她心里有点害怕,可别遇上什么强人。随即又想,这破院子,谁来啊? 这想法才放下,就听到那破烂的小窗户被敲响了,“陈爷……陈爷……” 声音低哑,听不出年纪。小桃睁着眼睛,摇了摇身边睡死过去的陈继仁,对方只翻了个身,不过呼噜声却停止了,含糊的嗯嗯嗯了几声。 外面的人大概以为陈继仁醒了,就开始说话了。 “陈爷……咱们把活给您做完了,人也已经死了……当初说好的,用这郎中的秘方开药铺子,我们得占干股的……您可别说话不算话……当初说好的两成,少一分老子就去告发你……你可别忘了,你家那女人可是人家真正的陈继仁的相好的……这女人蠢,但是他那儿子可不蠢……你把这女人攥在手里逼迫陈继仁……这事叫人知道了……你也别想好过……” 小桃在里面听的心惊胆颤,这人是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活做完了?什么活?说是人死了,难道是杀人的勾当?真是没想到身边老狗暗地里是这么个角色。 真正的陈继仁?谁是真正的陈继仁?按照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着老狗是冒充了别人的身份? 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身份?肯定是那些没法用真正的身份生活的人。那他是谁?是强盗还是土匪? 小桃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还有秘方,郎中的秘方。难道这真正的陈继仁是郎中,他的相好就是今儿见到的那女人。这老狗为了得到秘方,就把这女人弄到身边,用这女人威胁那真正的陈继仁。如今人被杀了,是因为秘方他已经弄到手了吗? 这一个卤肉的方子虽然不错,但是跟大夫的方子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值一提。老年间,有些人靠着秘方成了宫里的御医,这方子是无价之宝啊。能叫这老狗这么用心谋划,这方子定然是了不得的方子。 她一边害怕,一边又心头发热。可要卤肉的方子简单,这老货一定会给。但是药方,估计休想叫他轻易拿出来。 外面的声音继续传进来,“你不言语,我就当你是认了。改天咱们再来……哦,对了,咱们只管杀人不管埋,人还在庙里呢,你另外找人收尸吧……” 紧跟着,她就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然后消失了。 林德海喘了一口气,躲在这屋子的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真是老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累成这样。 小桃坐起来,推了陈继仁一把,“醒醒……” “别闹……”林德海没醒,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