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从来都没听到过的人,也十分的给面子,说是随时恭候。 四爷和林雨桐选了个周六的上午,提了两匣子点心就上门了。 这孟畅五十来岁的年纪,精神矍铄,走来龙行虎步,说话声音洪亮:“金先生,老夫是个武夫,但最敬佩的却是你们这些读书人。”他亲自迎了出来,“你们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话说的十分客气。 四爷笑着回礼:“孟老不怪在下唐突就好。” 两人说笑着,就往里面走。原本以为回去待客的花厅,谁知道这位直接将两人带到了书房。书房这样的地方,不是亲近的人是不能进的。 孟畅坐在主位上,请四爷和林雨桐坐下,又叫人上了茶,叫人在外面守着,这才道:“两位来,必是又要事。但讲无妨。” 开门见山,十分爽利。 四爷端着茶,“要事我说孟老的徒子徒孙里,可能出了数典忘祖之人,出了跟倭寇牵扯不清的人,岂不是要被您当成了恶客。” 孟畅的眉头皱了皱,“你能坦诚相告,足见你对老夫的信重。徒子徒孙多了,出几个不屑之辈也在预料之中。你放心,我孟畅的家规也不是摆设。门户也该清理了。” 没有怀疑,直接就应承下来。也没有半点要包庇的意思。 难怪连槐子都对这个人赞赏有加。他确实是有许多独到的地方。 四爷将茶杯放下:“既然您快言快语,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今儿来,确实还另有要事。” 林雨桐眉头一挑,四爷之前可没说。 孟畅哈哈一笑:“我就喜欢爽快人。有话就说话,不用客套来客套去。” “我有一些设备要秘密从火车站运到城外……”四爷只说了一句,孟畅马上接话,“你说的是槐树林。” 果然,根本瞒不住这位。 槐树林那边施工,槐子之前安排的人根本就避不开这位的眼睛。不过好在,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消息露出去。 “金先生,我是粗人,但不等于我什么也不懂,槐树林里那厂房是要做什么的,我也全都明白。这是多大的事,我心里也分得清楚轻重。有些事,只会烂在我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孟畅沉吟了一瞬,“你要信得过我,这设备的事你就交给我来办。” “就这么说定了。”四爷起身,“那我就不打搅您老了。” 林雨桐始终都没说话,跟着四爷就起身。 四爷临走的时候又低声跟孟畅道:“您那徒孙的背后,只怕还有人。” 孟畅眸色一冷:“敢把手伸到孟家,我要不把他揪出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在孟家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一人一句说的都是干料。林雨桐问四爷:“这个人真的靠谱吗?” “有时候还就这种人靠谱。”四爷跟林雨桐解释,“小孟尝的名声在外,在江湖上混的,最在乎的也就是这块数十年建立起来的口碑和招牌。他不能叫这招牌就这么砸了。而他们做事,向来又最不在乎所谓的规矩,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个效果立竿见影,在于晓曼刚确认了孟归的身份的时候,这个孟归就消失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孟归的任何消息 裁缝店里,于晓曼铁青了脸:“是不是你们将消息泄露出去了?”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消失了。“或者,又是谁急切的想立功?将人给秘密逮捕了?” “没有!”对方一再保证,“没有!你应该想一想,还有谁知道这个孟归可能有问题的。” 于晓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雨桐。自己见过孟归的脸,就查到了他身上,那么林玉彤呢?她也一样可以吧? “怎么?想到了什么?”对方急忙问了一句。 于晓曼摇摇头,矢口否认:“我就是想不出来,这才着急。行了,好容易找到一条线,就又断了。另外……跟田芳的关系要不要还继续深入?” “当然。”对方肯定的点头,“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是能顺利的打到对方的内部,就更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如今的人物怎么办?”她抓着手提包的手一紧,多少有点后悔这么问。 “你放心,没有你还有别人。”对方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言语。 于晓曼没有追问,这是规矩。但这话的意思自己要是没有理解错,应该是这两人身边还有他们安排的人。而这个人跟自己不一样,明显隐藏的更深一些。 她不在这事上纠缠,只道:“田芳好似并不得她上级的信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