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很小资的样子。 车顶上与车厢里,隔着个车顶,但仿若是两个世界。 那举着酒杯的男人,看了四爷和林雨桐一眼,就举杯致意了一下。实在是这两人的穿着,一看就跟他们是一类人。 四爷朝对方点点头,对方马上来了一句:“would you like a drink?” 四爷看了林雨桐一眼,就挑挑眉,“那就打扰了。” 对方见对方听得懂英语,偏说的汉语。就知道人家是不想在国内说英语。 他马上从善如流,伸手跟四爷握手:“你好,陈向东。” “尹震。”四爷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叫介绍林雨桐,“这是内子。” 陈向东马上伸出手:“原来是尹夫人。幸会幸会。” “陈先生客气。”林雨桐将手递过去,这人十分绅士,轻轻的握了一下指尖就松开了。 可对于他身边的女人,却没有介绍。林雨桐看过去的时候,见这女人有资质在看着陈向东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应该不是陈向东的亲眷。要么关系不深,要么也是萍水相逢。关系应该不是对等的。 四个人落座了,就有侍者上前倒酒,又端了西餐的牛排进来。这么聊起来,才知道陈向东是从英国回来的。家在上海,这次不过是跑了一趟生意罢了。 “……咱们国家的纺织技术实在是太落后了。如今咱们国内的印染厂,基本都用的是倭国和德国的坯布。倭国离咱们近,运费便宜,所以,差不多都用倭国坯布。我们厂子,是刚从德国订购了一台最先进的纺纱机……” 林雨桐是个机械盲,这些东西她听懂个大概,但一说到专业的部件这类东西,她完全是听不懂的。 四爷算是半个机械行家,这方面的东西,一通百通。因此他十分说得上话。 林雨桐吃着牛排,觉得其实吧……还不如四爷买回来的驴肉呢。 陈向东朝林雨桐看了一眼,见对方这西餐礼仪十分娴熟,就对这两人的身份再不怀疑。 林雨桐也没注意对方的打量,一份牛排吃下去,还是觉得没吃正经饭。 对面的姑娘突然出声小声道:“尹夫人是哪所中学毕业的?说不定咱们还是校友。” 能读中学的女学生,如今都算是新女性。 林雨桐笑了笑:“咱们不可能是同学。” 陈向东看了那姑娘一眼,才对林雨桐道:“嫂夫人是在国外读的大学吧?” 这么一会子功夫,从尹夫人就变成嫂夫人了。 林雨桐抿嘴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人家看来这算是默认了。 夜里在车上还是很冷的。尤其是紧挨着窗户,寒气从窗户透过来,叫人忍不住大寒颤。林雨桐明显的能感觉的到,对面的姑娘在轻轻的跺脚。这样的天穿着旗袍,腿和脚能不冷吗? 林雨桐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就听四爷正跟对方在说什么,声音有点小,夹在火车的哐当声中,听的不十分清楚。紧跟着,就见四爷将一根金条给推了过去。然后陈向东招手叫来侍者,好似在说卧铺的事。 本来林雨桐对卧铺是不抱什么希望,能舒服到哪去。可是真的进去了,才知道这卧铺不光是卧铺,还是一个包厢。里面摆着沙发,桌面是大理石的。一张不算小的双人床,床的一边还有一个洗脸池和坐便马桶。虽然没什么遮挡,但是却足够的干净。车厢门一关上,这里就自成天地了。 林雨桐也憋坏了,门一关先进了空间上厕所。将外面的留给四爷。先洗了澡,这才出来。就见四爷已经用热帕子擦身子了。林雨桐接过来,给他擦背,“你跟那陈向东说什么了?” “这个人脉留着,以后会有大用。”四爷说着,就不再言语。 林雨桐愣了愣,就明白了。布匹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 火车上的床比想象的要舒服。虽然睡的不踏实,但也比坐着挨冻强了太多。第二天一早,陈向东就过来了。两人说的还是纺织机的事。直到下午,火车到站,陈向东才匆匆的留下了他的地址,叫四爷安顿好以后一定给他发个电报或是打个电话。 这次两人没跟着陈向东一起下车,而是等到了最后,才从车上下来。出来的时候,车站跟前,已经没什么人了。 不远处,停着几辆黄包车,四爷伸手叫了一辆,“去银行。” 一个人拉着两个人跑,到了地方才要五分钱:“要是拉一个人,三分。拉两个人五分。” 其实他说的多了。拉一个人两分钱,一男一女,顶多三分钱。像是他们这些拉活的,一人一天能拉够一毛,就是运道。除去给车行的四分钱,自己还能落下六分。一个月一块半,就够自己的嚼用了。但要是有个婆娘再生个孩子,就只够喝稀的。 四爷将仅剩下的一个大洋递过去,“十多里路,拉两个人,辛苦了。” 林雨桐朝对方点点头,这才朝里面去。 这车夫拿着钱,抽了一个嘴巴子,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