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不动声色的将那绳子收起来,这绳子只有当初的一半,一头还带着整齐的切面,可不敢叫这些人发现了。还是收起来妥当。 她应了一声,跟着这人就往后堂跑。 四爷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这明明就是个姑娘嘛!这心里一下子就松快了下来。对于桐桐如果是男人这事,他从来没想过。 “这是……”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就去诊脉,说话的时候,却留了一个活扣。 四爷马上接话道:“小兄弟看看那是不是绞肠痧?” 林雨桐一副认真的样子把脉,听了四爷的话,就知道怎么接了。她认同的点头:“还真是绞肠痧!”说着,就对一边的柳三河道,“拿把刀子来,在火上烤了拿过来。” 绞肠痧传统的治疗办法是先放血,林雨桐依照这个办法给放了血,这才在几个穴位上按压了一遍。五分钟都不到,疼的死去活来的人就不喊疼,反而躺着打起了呼噜。 “这……这就好了?”柳三河看向林雨桐问了一声。 本来就是一针的事。为了掩盖真相,可放着这人不少血。 林雨桐这么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好了!养几天就没事。” 柳三河一巴掌就拍在了林雨桐的肩膀上,拍的林雨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个手劲哟!“哈哈……”他朝四周的属下看了看,“你们他娘的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请上来做客的可都是能人。我柳三河最佩服有本事的人,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啊。” “不敢当。”林雨桐也拱拱手,“在下林雨桐。” 柳三河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的医术是这个。救了咱们兄弟的命,你就是咱们自己人。”说着,就看向四爷,“一看您这派头,就是留洋回来的。若是看的起咱们,咱们就交下您这个朋友……” 四爷还真不知道这原身是怎么回事呢。 那边郭夫人却接话了:“柳三爷好眼力。这孩子是咱们十里八村的头一份,留洋去过什么美利坚……他族叔跟我娘家有点瓜葛,这才搭了我家的顺风车。”说着,就对四爷使眼色,“尹震,柳三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自小离家,不知道柳三爷的威名就罢了,如今见到了,赶紧见礼吧。” 四爷这才朝柳三河拱手:“不识金面,还请见谅。” 柳三河马上回礼,请四爷和林雨桐,“走走走,咱们厢房说话。” 四爷这才朝郭夫人点点头,跟着柳三河走了出去。 郭夫人松了一口气,结点善缘还是有好处的。这会子总不担心这些土匪一不高兴,真来要了她的命了。 远远的还能听见几个人的说话声。 “尹兄弟和林兄弟之前就认识?”这是柳三河的声音。想来他也奇怪两人既然任何,为什么一个明着搭车,另一个却暗着扒车。 “我是在街上见过他给一个乞儿治病。”四爷含糊的应了一声,“却算不上认识。只能说是见过。” 原来如此。 “今儿实在是对林兄弟失礼了。”柳三河说的是捆绑林雨桐的事。 林雨桐摆摆手:“瓜田李下的,难怪。是我没告诉主人家,就想借别人的光,怨不得别人。” 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传到郭太太耳朵里。她心里就有些释然了。刚才还以为是尹震伙同别人盯上了她们携带的行李了。 这边三人进了厢房,里面只有一张八仙桌。却不想八仙桌旁还坐着一个人。穿着长衫,带着黑框的眼睛,看起来很斯文。对方好似也没想到柳三河会带人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尴尬。此时桌上放着一个油纸包,散发出肉香味。林雨桐瞥了一眼,瞧见那是卤好的猪头肉。边上还放着花生,花生和剥剩下的壳都散落在桌子上,边上还有一个粗陶碗,里面半碗应该是酒。 叫林雨桐奇怪的是,这两人对坐,可桌上的碗筷却只有一副。可见,这两人的关系并不亲密。 见柳三河没介绍,林雨桐和四爷自然就不多问。 “再拿两个碗来。”柳三河吆喝了一声,就有人端着两碗酒过来,放在四爷和林雨桐面前。 林雨桐端起来就喝了一口,正好驱寒。 那边四爷已经跟柳三河天南地北的说了起来。 “柳三爷……我说的事,您看……”对面那斯文人好似坐不住了,提醒了一句。 柳三河哼笑一声:“绑票是绑票,撕票是撕票,这两个可不是一样的价钱。你给咱们绑票的钱,却叫咱们干撕票的活。当咱们傻啊!你他娘的知道咱们干这一票把谁给绑来了不?那是同城城防司令的老婆!大老婆!可不是那什么小妇。” 林雨桐和四爷隐晦的对一眼,就明白了,柳三河还真不是有求于那位郭司令,而是绑错了。他们的目的大概是另一个女人,那个卢小姐!如今,柳三河当着他们的面说话,这就是叫他们给郭夫人捎话呢。 四爷看了林雨桐一眼,就朝柳三河道:“三当家的,我去去就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