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会这么做吗?未免太丧心病狂了!这简直就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林雨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对!你说的对!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要真实这样,边关只怕已经打起来了。”动手的时间应该就是除夕的夜里。 内外一起动手!而除夕夜,对汉人的意义非同一般,防备大概也是最懈怠的时候。如果此时有人在里面做内应…… 林雨桐的汗一下子就从额头上下来了,她放下筷子,“我得进宫去讨个旨意。看来,得见见端亲王妃了。”之前她就想先见此人,但是当时甘氏的意思十分明显,她并不打算将端亲王妃的事先挑破,而是要利用一把。可是,如今利用是利用到了,却没想到,端亲王妃心里是做着另外打算的。 看着林雨桐脚步有些慌乱,四爷就道:“咱们是人,不是神。你不用自责!顺势而为永远都不会出错。你是不是想着,要是咱们干脆点,不跟着磨叽,如今就不会有现在这事了?可要真是如此,咱们跟金成安又有什么差别呢?难道金成安和甘氏这样的,想的就不是一朝得位,便叫日月换新天。谁不想叫天下敬仰,万民爱戴?但现实就是现实!从古至今,出过多少能人!但是哪一个是在清平盛世的时候靠造反成事的?那些纂位夺权的,没有一个的江山是稳固的,是能长久的。这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人心!或者说,气数未尽!朝代的更迭,无一不是内忧外患之下诞生的。而今……内忧已见端倪,外患还需要你去证实。你是坐等这内忧外患发酵,大到不可收拾再动?还是如今站出来力挽狂澜?你要想清楚。” 不破不立的道理,林雨桐自然懂。等事情发酵到了不定程度,京城的慌乱还没过去,北辽的铁蹄已经闯入城下,此时这大周的天下不换也得换。可这牺牲未免太大!“新生固然是好,但是老树上一样能发出新芽!” 四爷就笑了:“好!我知道了!等金成安回来,我去跟他谈谈破弩军的事。” 林雨桐这次见甘氏,没用四爷叮嘱,就直接将靖安侯去戍边的事顺势提了出来,“……不管边关是不是真出事了,我认为靖安侯都必须去安定军心。”如果边关无事,那京城的事转眼就传到了边关,与其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派个有分量的人去更合适。 甘氏看着林雨桐眼里的神色有些奇怪,“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很惊讶!但是对于你的选择……” 林雨桐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如果大周的江山就这么陨落了,你以为你又是谁?这满朝的文武,边关的将士,你能指挥动的又有几人?我知道,控制皇城,控制京城,甚至控制京畿,大概你都是有几分把握的。但是……外患当前……” 甘氏摆摆手:“你不用跟我讲你的大道理。”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烦躁,“皇上还没死呢!我如今的权限又能有多少。但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要去见端亲王妃,那就跟宗人府的人一起去吧。至于说靖安侯的事……我尽量在皇上面前周旋。” 她的语气,对于调靖安侯去边关的事,好似并不赞同。 这却是为什么呢? 林雨桐只能低声劝道:“靖安侯在军中的影响力非同小可。此人留在京城,总辖天下兵马都是能胜任的。而如今,将他在老迈之年,调往边关,看似重用,但从另一方面也是贬谪。如今由皇上贬谪,将来,再由您亲自起复,委以重任。这一打一拉之间,对您他能不感恩戴德?况且,他作为大长公主的驸马,在宗室里地位又非同一般。将来来自宗室的阻力,有大长公主协调,必然也会事半功倍。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我不明白您到底在犹豫什么?” 甘氏反问林雨桐:“你就没想过,将来他拥兵自重。坚决不臣服该怎么办?” “靖安侯多大年纪了?”林雨桐皱眉看向甘氏,“儿孙都在京城,您怕什么?”不是所有人都能真的撇开自己的儿女的。她这话在嘴里转了两圈,到底怕刺激甘氏,没有说出口。“靖安侯是个重情的人!您知道这一点,手里又捏着他的命脉,怕什么呢?” 甘氏嘴角动了动,认真的看向林雨桐,继而莫名的一笑:“你说的对!我会照你说的办的。” 等林雨桐出去了,甘氏才抬手遮挡着眼睛慢慢的躺下。 “主子!”何嬷嬷有些忧心的叫了一声。 甘氏摇摇头:“其实这孩子……比我想象的要好。只是……嬷嬷,我恨啊!甘家死绝了!凭什么金家还得继续荣耀下去!你告诉我!凭什么?” 何嬷嬷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好姑娘,我知道你心里苦!老爷夫人在天上看着,见您好好的,只有欢喜的。” “欢喜?”甘氏一下子站起来,“只有欢喜怎么行了?我得给他们无上的荣耀!我得叫天下人永远都记得他们!” 林雨桐从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