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该晕了的时候,听到对面传来“咚”的轻响。 陈最先趴下了。 “无语!” 结完帐没多久,信用卡的短信就来了,陈初已经不忍心看余额。 也不知陈最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总之死死挂在她身上,怎么叫都不清醒。 陈初给david打电话,却被直接挂了,钟嘉荷更不用说,也许出主意的就是她。 权衡一番后,她拖着陈最去了对面的旅馆办理入住。 在服务生暧昧的视线钟,她扛着男人进了卧室。 “陈最”陈初把他放到床上后,凑近细看,“陈最,你真的醉了?” 男人皱了皱眉,觉得灯光有些刺眼,干脆翻身背对着她了。 “真的醉了啊。” 陈初看着他的侧脸,睫毛的影子像窗外的夜雾一样,浓郁,晦暗。 “话都没说两句,就醉成一滩烂泥了,堂堂总经理,不应该有很多应酬吗,居然这么不胜酒力!” 陈初戳他肩膀泄愤,但下一秒,又松了口气,“不会喝酒也是好事儿,对身体好。” 男人依旧背对着她,好看的肩颈线条令她想到春天的山峦。 “刚才的饭钱和酒钱都是我付的,你醒了以后可要记得还给我,我还没攒够呢,等我攒够了才能还给你。” 陈最听见“还”这个词,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忍住了,继续听她的碎碎念。 陈初其实也醉了,没什么力气,顺势躺在了他身后,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他腰上。 偷来了一个拥抱。 “没想到来英国留学要花这么多钱,你知道吗,本来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以为攒够钱了,可以带你离开你不喜欢的地方,结果到了这边以后,才发现自己真的太幼稚了,学医的过程又好漫长” 软乎乎的话语混着潮热的酒气飘到他耳畔,陈最的心也软得一塌糊涂,再也不想克制,猛地转过身,将陈初搂入怀中。 “嗯你” 眼前一片昏黑,却有着熟悉的雪松香气,陈初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懵懵懂懂地抬起眼,看着陈最。 男人轻轻环住她后颈,指尖插入细密的黑发里,一边爱抚,一边哄她,“为什么要还我钱?” “因为邱家当时给了我一大笔钱,想让我也和你一样我没同意,不过,我把钱贪污了!” 她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 几年前地陈初拿着着陈江和邱家给的钱读完了高中与大学之后,到了英国,一方面想继续进修,另一方面是终于有了底气,兑现那句“下次,换我来找你。” 陈初抱着他,絮絮叨叨的讲出了这些年的经历,“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怪我,可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乱伦的罪过,是西西弗斯所推的那块巨石,翻来覆去地,无止境地碾压着彼此,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而已。 “我没有怪你,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等他知道奶奶去世和纵火的真相时,早就晚了,陈初已经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她说想要自由。 她所求的,他从来不愿拒绝。 陈初摇头,“才没有,你很厉害的,各种方面,所以我才不想耽误你。” 说到这里,她半撑着手臂,坐起来,“那时候我只靠短信和你说再见,不够正式,而且那也” 不是我真正想说的话,被他的吻封缄。 窗外响起铜铃与欢笑声,圣诞快乐的祝语飘散在夜空里。 “圣诞快乐。”陈最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的初初。” 唇上仍留着他的温度,陈初感觉脸在慢慢变红,“圣诞快乐哥哥。” 陈最嗯了一声,继续抱着她,听到远处的教堂传来吟唱声。 “圣经里,我最喜欢这一句。”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陈初感到不明就里。 “哪句?” 陈最笑着看向她,温声道:”最要紧的是彼此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第一次接吻是在教堂里,石门上镌刻着那句“你要走窄门,因为那引向灭亡。” 如今他们已然从灭亡中得到了新生。 陈最,沉罪,不知归途,也无谓。 《正文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