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赶紧跟着。 田箐桦一看见苏夏,眼神就变了,变的复杂。 在她看来,苏夏就是害人精,害了她的儿子,可如今却不得不认作救命稻草。 能救穆锌的,只有苏夏。 “苏夏,放过我儿子吧。”田箐桦顿了顿,“我求你,” 她的姿态低声下气,透着几分恳求,不再高贵,这是前所未有。 把楚成远吓一跳,刚才这女人的盛气凌人好像是错觉。 他对陈玉甩过去一个眼神“小夏怎么出来了” 陈玉摇摇头。 苏夏的目光扫过那些保镖,大发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 田箐桦等不到答案,又重复了刚才那句,语气更加真诚。 苏夏收回视线,声音轻不可闻,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放过他?” 田箐桦的神色急切,“你录一段话或者拍一个视频,写几句话也好。” 苏夏却还是那几个字,“怎么放过他?” 田箐桦这回听懂了那几个字背后的东西,她感到一股寒意,心随之冷了下去。 来了多次,终于见到人了,田箐桦必须把想说的那些全倒了出去,不管苏夏能听进去多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儿子会在飞往英国当天跟她来了招金蝉脱壳,更想不到的是,那次随口编出的一段话竟然在几天后就灵验了。 儿子去见苏夏,她没了孩子,他承受巨大的自责,放弃了自己 “苏夏,你还年轻,好好调养,孩子会有的。”田箐桦说,“穆锌不一样,他太爱你了,把过错都一个人揽了,以后他清醒的时间都是在折磨自己。” 苏夏的胸口一下一下起伏,领口里面,突显的锁骨一根根的,看的人心惊肉跳。 楚成远跟陈玉来不及阻止田箐桦,俩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一直不敢在苏夏面前提到孩子,怕她受刺激。 “小夏,回去吧。” 陈玉去拉苏夏,她的手冰凉。 田箐桦也发觉了苏夏的不对劲,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苏夏,你放过穆锌,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苏夏在克制着什么,浑身颤抖,“是他不肯放过自己,跟我没有关系,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不想因为自己,给医院带来麻烦。 “当时什么情况只有你跟他清楚,”田箐桦蹙着柳眉,“我相信穆锌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说,孩子是苏夏自己弄没的,儿子只是太在乎了,着了魔,这件事不是他的错。 苏夏的呼吸一下子就变的急促,她使劲抓着陈玉的手。 陈玉疼的抽气,“小夏?” 苏夏的额头渗出冷汗,疼痛,鲜血,恐惧,悲痛,后悔,愧疚,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卷土重来,她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从那天过后,田箐桦就再也没能靠近医院。 她的公司被收购了,另一方是空降的德国团队,收购的过程快又干练。 别人不清楚状况,她知道幕后老板是沈肆。 田箐桦没心思去想别的,只希望儿子能早点醒悟,从里面出来,开始新的人生。 她不想哪天发生什么意外,连个给自己送终的人都没有。 圣诞节快到了,浪漫的日子,小情侣们都按耐不住,想来个雪中漫步,一起走到白头,谁知大雪的影子都没出现。 白明明来医院看望苏夏,他是乐观主义者,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做到。 总是没心没肺,话唠晚期的他竟然也有一天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单纯的坐在苏夏旁边,陪她发呆。 一连俩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白明明过来的时候,楚成远跟陈玉他们正往外走,三人打了个照面。 “白老师,你别进去了,”陈玉说,“沈肆在里面。” 白明明当即一愣,脱口而出一句,“他的伤口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陈玉跟楚成远都是一声不吭。 白明明叹口气,明白了,“行,我知道了。”以后好男人的楷模就是沈大少爷。 他提提手里保温桶,“那我这老鸡汤……” 陈玉说, “给我吧,晚点我拿给苏夏。” “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白明明说,“我熬夜炖的。” 一旁的楚成远感激道,“白老师,谢谢你这么关心小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