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多久,眼睛酸胀,苏夏两眼一闭,几瞬后才睁开,做了个眼保健操。 她放下漫画书,拿起小印章,放在指间看了看。 这印章还是给爷爷好了,让他交到沈肆手上。 省的再见面,他冷淡,她尴尬。 敲门声响了,苏夏将印章收起来,“门没关。” 苏长洺推门走进来,“小夏,你从外面回来以后,就待在房里不出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苏夏耷拉着眼皮,“我只是没什么精神。” “春困夏乏。”苏长洺说,“我叫你阿姨陪你去花园走走,好不好?” 苏夏摇头,“不了。” 苏长洺也不勉强,“后天要回学校了,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苏夏嗯一声,“差不多了。” 苏长洺说,“有些东西可以不带,学校离家也不是很远,你没课就回来吃饭,在家里睡。” 苏夏垂头,“公寓那边什么都不缺。” 看着女儿,苏长洺的眼中浮现一抹愧疚之色,她从小就很独立,他不需要担心,加上那时候忙着工作,又要顾虑兰儿的感受,也因此对她少了过问的次数,亏欠了很多。 苏长洺这些年一直在想尽办法弥补,却没想到竟然还会为了家业,自私到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做代价。 甚至把家族的荣辱兴衰压在她肩上,让她不得不面临抉择。 他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 楚成远说他没脸面去见翠铃,那句话在苏长洺的身上剐了一下,到现在还没好。 “家是家,公寓是公寓,你回来,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苏夏换了话题,“爸,你跟舅舅后来没吵吧?” 苏长洺的神色沉了沉,恢复如常,“我跟他没什么好吵的。” 苏夏抠着手指甲,没说话。 她的记忆里,父亲跟舅舅每次见面都吵。 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最后必然会扯到陈年旧事,提起她的命格。 听的多了,苏夏麻木了。 现在她在家待的时间很少,一年加在一起,不到一个月。 但是,哪个亲戚家一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还是会算到她头上。 这仿佛早已心照不宣,好像她有多大的能耐,可以祸害人间了。 苏长洺忽然问,“小夏,你床头的娃娃呢?” 那娃娃是他买给女儿的第一个礼物,这些年她一直收着,旧了也没扔。 对他而言,也有特别的纪念意义。 苏长洺要去问打扫的佣人,苏夏拉住他,小声说,“爸,娃娃被我带到沈家了。” 苏长洺盯着女儿,“小夏,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沉默半响,苏夏说,“我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在听见沈肆忘了她,要她离开,不想见她的时候,那种难过,是不是喜欢。 “如果还没动心思,那就不要再去想了。”苏长洺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动了,在还清醒前,赶紧退出来,不要越陷越深。” 他叹气,“爸当初是没法子了,才不得不把你送进沈家。” “现在沈家肯放人,爸心里高兴,也松了口气。” 苏夏抬头,“为什么?” “他是傻了,才会那样,任你摆布,对你好。”苏长洺沉声说,“小夏,你要清楚,现在他是沈肆,不是傻子。” “你不了解他的为人,爸几年前接触过一次,那人城府太深了,他不适合你。” 苏夏无话可说。 因为父亲说对了,她是不了解沈肆。 单薄的一点信息都是从财经周刊和道听途说来的。 苏长洺说,“况且他也不记得了。” 苏夏的眉心轻蹙了一下。 “你把头发梳梳,”没再继续,苏长洺说,“弄好了就下去吃晚饭。” 苏夏抓了抓头发,“我不吃了。” 苏长洺的眉头皱的更紧,“不吃晚饭怎么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