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肯和离,那我倒是宁愿你不要回来,我会当你死在了外边,若你真死了,那样更好。” 薛牧青低垂了眼帘,不肯应苏蘅的话,只是轻声道:“母亲她年纪大了,怎么能为了这些事劳累。待会我去与她说说——” “别,你可别去,千万别去,”苏蘅还真怕他多事:“这管家权是她自己要的,不是我硬塞给她的——以及,你以为我乐意管你薛家的事?少拿你的家事来烦我,她年纪大了,可又不是动不了,否则怎么会把事揽上身?再说了,不是还有夏初晴吗。” “蕙——”薛牧青张口,却被苏蘅瞪了一眼,连忙改口:“苏蘅,你不要这样。” 苏蘅笑了:“怎样?” “你我是夫妻,这家中事,你管着本就是应当,”薛牧青伸手握住苏蘅的手:“母亲那里,我回去与她说的,至于初晴……你放心——” 苏蘅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起身想要挣脱薛牧青,至于他说什么,苏蘅倒是无心理会了:“你放手!” 然而不仅没能挣脱,反而因为站立不稳,被薛牧青整个人拉入怀中,苏蘅推着他要起身,薛牧青却用另外一只手臂将她身子禁锢住,苏蘅整个人贴着薛牧青的身上,不由得恼羞成怒:“你混账!” 薛牧青将她的头压往他胸膛,低头轻声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就让我抱一小会吧。” 苏蘅哪里肯从,奈何挣不脱,心下一急,便朝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双手咬去。 薛牧青闷哼一声,然而并没有松开手,苏蘅只觉得一股腥甜的气息直冲上来,不由得松开口,伏着薛牧青的胸膛干呕起来。 “怎么了?”薛牧青有些惊慌,稍稍松开对苏蘅的禁锢,轻轻抚着她后背:“哪里不舒服?” 苏蘅推开他,自己整个人摔到了地上,薛牧青要过来扶她,苏蘅一边压抑住自己不住想要呕吐的念头,一边朝着薛牧青吼道:“滚!” 司琴听得声音,连忙从外边进来,对着薛牧青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把苏蘅扶起来,又拿了茶水让苏蘅漱口。 苏蘅好不容易才好受一些了,薛牧青想要过来:“你怎么了?” “怎么了?”苏蘅捂着嘴:“你看不出来吗?薛牧青,我嫌你恶心啊!” “我一看着你,便想要吐!”苏蘅继续道:“你滚啊!” 薛牧青神色黯然:“那……你好生歇息……回头……我找了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我让你滚啊!”苏蘅怒道:“找什么大夫?别让我见着你便行了!” 薛牧青踟蹰了一下,终究是退了出去,他刚出去,苏蘅便又开始干呕起来,司琴连忙轻轻抚着苏蘅的后背:“小姐,可好些了?” 苏蘅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薛牧青人都不见了,然而她的干呕还是忍不住,司琴拿了杨梅给她,苏蘅强忍着不适,吃了两颗,才好受了一些。 司琴见她终于不再干呕了,这才扶着她回去,到了屋里,苏蘅却又开始了。 这一次没有之前那次来得剧烈,好不容易平缓下来了,苏蘅默然抓住了司琴的手:“司琴,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司琴也变了脸色:“小姐近来嗜睡、嗜酸……而今又……” “不会的,不会的,”苏蘅摇了摇头:“半个月以前……才来的癸水……” “对,不会的,”司琴也跟着摇头:“当初奴婢找的大夫……是出了名的名医……总不能做出这种把假药卖人来害人的事来!” 话虽这么说,然而苏蘅和司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与不安,想了想,苏蘅下定了决心:“司琴——” 苏蘅怕被人知道自己的情况起了疑心,除了司琴意外,不肯让别人近身,向妈妈问起时,也只是到因为贪凉吃坏了脾胃,叮嘱院子里的人不要往外说。 第二日一早,苏蘅和司琴便出了门,苏蘅不敢把向妈妈带在身边,怕她会看出什么端倪,因此除了司琴意外,只带了年纪还小的煮雪和扫红。 出来时的说法,是说要去查看自己铺子上的账册,自然是要往铺子里去的。 只是到了铺子,苏蘅和司琴便往后院走,让管事的娘子送来了两件寻常的衣物,苏蘅和司琴换上之后,便戴了帷帽从后门出去。 来到上次司琴买药的医馆门外,苏蘅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偌大一个遍布四方的医馆,总不能真的把假药卖给自己,何况京城这种地方,他们想要做大,总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司琴过去寻了伙计,指名要寻上次开药的孟大夫,苏蘅在一旁听着这名头,也点了点头——孟太医既然被称为太医,自然是曾经在宫中呆过的,听闻当初他嫌在宫中不能遇到更多的病人磨砺医术,才到外边百草堂坐了馆,苏蘅听人提起过,孟大夫的医术,连宫中那些个太医也是叹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