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将军府,甚得江孟真信任,也是一等小厮,自然有资格训斥作为三等小厮的墨青。 江孟真没吭声,墨青便收了眼泪,咬着嘴唇捧着那点心盒子出去了。 等送点心的墨青出了马车,去了后头,江孟真才开口:“你倒是长了张刀子嘴。” 竹绿换了一边揉捏:“奴是刀子嘴豆腐心,还不是因为主子心肠好,我要是不泼辣些,岂不是让您被这种小浪蹄子给欺到头上。也不知道哪根筋长错了,到您面前也敢卖弄风骚。这好歹是那位早没了,不然瞧他这模样,怕是能把人勾得魂没了。也不知道世女如何想的,竟挑个这般混账人来。” 他家主子虽然对女人无心,可那是老主子和他提都不想提的前少妻主害得,江孟真对男人更没有兴趣,怎么瞅也不可能是个断袖。 “表姐兴许是觉得他伺候的好,横竖不是我的人,回京把人还回去便是。”江孟真低低笑出声,一句话便转了话题,“这几日我不在府上,京城情况如何?” 他那位冰心表姐虽说聪慧,但也不好管他这个出嫁外男的事情,送来的信笺里信息也未免太少了些。 竹绿叹了口气:“主子不在府上的时候,老太君便一直想把管家的权给夺回来,咱们府上也没个能抗的住老太君的,任管家不情愿,只能把权交出去。” 江孟真依旧是眯着眼,手极其有节奏地敲打着躺椅手柄。 后者见状又道:“交出去也不打紧,反正府上明面上东西那些不过是瞧着漂亮,只是府上人都惦记着您呢,您回去了大家才有主心骨不是。” 江孟真没吭声,片刻后只说了句:“回京还得过段时间,吃了亏总得让人还回来。” “谁那么大胆子,敢让您吃亏啊?” 竹绿心下好奇,在他家主子还是闺阁公子的时候,就鲜少有人能让他吃亏。 便是江孟真的继父,他名字上的父亲,好手段好心肠,不过也只成功坑了他家主子一次,事后便遭了更大报复,如今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不是只能看着妻主,一房又一房的小侍往府上抬。 江孟真被追杀落下山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群杀手早就被处置的干干净净,按理说对方人死完了,也谈不上报复与否。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撩拨他家主子。 想到郝澄的样子,江孟真眉眼却含笑:“没什么,是个胆大妄为的弱书生罢了。等人找到了,便让人到府上当个厨子。”他有些想念郝澄了,想念她的手艺。 书生做的东西说不是绝世珍馐,可是口味却意外地对他的胃口。 君子远庖厨,读书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当低贱的厨子。也不知道那书生得罪了主子什么,江孟真一笑,竹绿便对那素未谋面的书生多了几分同情。 毕竟在京城,厨艺再有名也比不得读书人让人尊敬,那些女子最是注重名声,要是迂腐些的,搞不好要羞愤得自尽呢。 远在明州城的郝澄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差点没把新来邻居送的礼给掉地上。 她笑了笑,对面前的女子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着凉了,不好意思啊。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我也是搬来不久,对这明州城也不熟悉,还请你也多多关照。” 她面前身形颀长的女子笑了笑:“没什么,我也是刚租了这地方住,介绍一下,我叫乔木,年方二十,尚未娶夫。” 郝澄笑笑:“那我比你小两岁,唤我郝澄即可。” “我方才说了自个尚未娶夫,贤妹是不是也该说是自个的情况啊?” 自我介绍也得带上婚姻情况吗,郝澄觉得有些怪,但还是说了句:“尚未有过婚配。” 女子眼睛一亮:“那可否有心上人?” 怎么感觉像做媒的,可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媒婆。郝澄皱起眉:“这个事情用不着说吧,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见郝澄转身要走,那女子忙叫住她:“等等等……” “只是好奇问问,我无恶意,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样吧,我请客,请客赔罪不成,去岳阳楼!吃多少都行,我买单!” 岳阳楼是明州城最好的酒楼,点最贵的一桌子菜,一餐能吃五十两银子,最低消费也要好几两。郝澄有心考察当地饮食文化,可也舍不得浪费那个钱。 见她神色,乔木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来的时候就帮姐收拾下屋子!” 乔木衣着华贵,给街邻送的礼也是不菲,搬家的阵势一看就是有钱人,郝澄犹豫片刻,转身便往屋内走。 后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