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温暖,层层围裹、甚至好像有呼吸,积蓄已久的快感从那里炸开,炸得他四分五裂。 不管了,哪怕要他死,也让他先在她身上死一回。 卫来忽然失控,狠狠将她压回,什么理智克制,统统抛去了脑后,手上没了轻重,像血红了眼的狼,不把她撕咬干净不罢休。 …… 岑今觉得,身体已经碎成了千万片纸屑,缓缓飘高,她徒劳地伸手想抓,但每抓住一片,手边就滑脱更多片…… 感觉变得扭曲而敏锐,意识恍恍惚惚,像是出了窍。 看到海盗们在大口喝酒,发癫般狂笑,有人拉开赌局,有人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一起,还有人叽叽咕咕笑着说话,嘴里冒出一大串晦涩难懂的索马里语…… 看到船外黑色的海浪卷起,像慢动作,一帧一格,无数发亮的沙粒彗尾般从眼前缓缓飘过,飘进浪头,浪面上甚至激起无数颤栗的细小涟漪。 浪头歇下的瞬间,看到月亮,被沙暴滤过,血红色,血腥而又温柔。 她身体轻飘飘的,一直向上,像是一伸手就能触到月亮…… 快感忽然延展成丝,细细长长,自下生长,勾住她足踝,密密裹住她全身,把她拉回来,拉进这斗室。 她睁大眼睛,看到自己。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眉心微蹙,软的像要融化,没有一丝抗拒,有个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挞伐横冲直撞,拱起的脊背上一片汗湿的水亮…… 这男人,是她选中。 得她邀请,得她首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 天色微明。 船停在前后两拨沙暴的交接间隙,左右摆晃,水面偶尔泛上打旋的水沫,水沫里带细沙。 舱里横七竖八,鼾声四起,躺满了酩酊大醉的海盗,有人抱酒瓶,有人抱枪,地上吃剩的残食洒的东一处西一处,偶尔看见一滩血——受伤的人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 岑今昏睡过去。 卫来反而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大概是被喂饱了,兴奋到睡不着。 ——睡觉有什么意思?做再美的梦,也美不过眼前。 他拂开岑今的头发,低头吻她眼睫,碰到她的刹那,她似乎有感觉,眉心蹙起,无意识喃喃了声:“好疼……” 卫来意识到什么,掀开为她盖上的那块披纱。 她身上,好多吻痕淤青,腰上的淤青尤甚,他的手印形状都几乎模糊可辨。 有些吻痕所在的位置,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会有。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真切了,只记得要了不止一次,畅快疯狂到淋漓尽致,她体力远不如他,到后来几乎失去意识任他摆布,只剩被颠扑到断断续续的呻吟。 卫来把披纱给她盖上,手背噌她到脸侧,她又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似乎还未尽的痛楚。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覆住她的。 无论他怎么需索,她都顺从,无论他怎么疯狂,她都承受,他沉溺放纵弄疼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眉心微蹙,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呢喃出一声“好疼”。 也许该说一声谢谢。 也许什么都不用说,爱她就可以了:爱藏不住,她会懂的。 第43章 一船的人都或醉或睡,只有他一个人醒,也挺难捱。 岑今睡得很熟,卫来不想吵她,又找不到其它事做,于是开理行李包——反正谈判结束,马上就会下船,迟早得理。 以往,他的衣服都是胡卷海塞,难得现在有兴致,无师自通,齐边、掖角、叠得四四方方。 暗赞自己潜力无穷:将来还可以搞搞家政啊,这世界赚钱的机会真是到处都是。 翻理了一下家当:两个人的护照、几件衣服、小包装的洗漱用品、一小卷折边包笔的画纸、小记事本、带唇印的简易口杯、混揉在一起的几国纸币…… 武器只有匕首和沙漠之鹰,如果再有凶险,这装备实在寒碜。 卫来沉吟了一下,开门出来,回身锁死。 一路叹为观止:这些海盗昨晚得闹成什么样子?四仰八叉躺着的人中,居然有一个还扮成了女人,身上围了窗帘巾,像穿着超短裙,胸口高高耸起,卫来忍不住俯身去看,原来胸口一左一右,都倒扣着小铁碗。 这手感…… 他屈指弹了下,铿铿作响。 还是自己更有福气。 走到廊道尽头,拉开通往甲板的舱门。 有风,不大,可见度在两三米左右,满目苍黄。 昨天沙迪说,红海上有大的沙暴带过境时,港口都会封港,所以现在,这偌大海域,也许只剩这一条船。 难怪像被弃置在世界尽头一样安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