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郑重应了,又仔细打量两眼,匆匆下去安排不提。 …… 仲春二月,乍暖犹寒的江水拍击堤岸,草长莺飞,和风拂面。在这么一个暖阳初升的早晨,魏景率大军展开了伐扬以来最激烈的一战。 益州舰队渐行渐缓,正当屈守等人心下焦灼隐生不详之际,一声金鼓骤鸣,益州战船快速变换阵型,成矩阵排于江面。 屈守心知不妙,正要传令,谁知这时,“嗖嗖”火箭如雨,正正对准己方阵中藏匿的桐油战船。 他大惊失色:“退!快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陈琦拉弓搭箭,正正瞄准桐油船舱被封死轩窗,“笃笃笃笃笃”连续五箭,破开封板的缝隙,最后一支火箭,直直射入舱内。 “轰”一声巨响,这艘满载麻油的战船陡然炸开。 气浪致江面翻起滔天巨浪,黏腻的麻油爆溅漫天,火势迅速随着油污蔓延,附近一片战船立即陷身于熊熊的赤色焰海中。 巨变陡生,偏因战前保密,除了几员大将和少数经手兵卒,余者俱不知具体战策,“轰轰轰”连续巨响炸开之后,扬州战阵立即乱成一片,惨叫声,惊呼声瞬间响彻江面。 扬州水师,已溃不成军。 季桓观看片刻,立即令水师略略折返上游一段,弃舟登岸,和陆上大军合围扬州四联军。 扬州一方正惊慌失措,军心大乱,正是合围的上佳时机。魏景早下令抛弃辎重急行军,已将将赶至。 如闷闷雷响,地皮震颤,黑压压的益州大军如海潮涌至,迅速往两边包抄而来。 在这个十万火急的关头,杨舒急急打马而上,对济王道:“殿下,我等需立即撤军!” 再不撤,将一并陷入益州大军的包围圈! 由于保守战策,济王落在最后面,他前头还顶着一个王吉。眼见桢泉军已陷入包围,济王毫不犹豫下令。 “传令!后军转前军,马上撤!” 入扬州以来,徐州军一直都是做好随时撤军的准备,因此令下之后十分迅速,飞快往后急退,堪堪赶在益州军合围完成前顺利撤出。 “全速前行!” 济王回头,数十万黑甲益军蜂拥而至,铺天盖地一眼望不见尽头,他惊魂未定。 差一点他这五万军士就折进去了。 还好。 他下令急行军退回徐州。可惜了,此趟扬州之行虽全身而退,然亦寸功未进,徒费粮饷。 杨舒瞥一眼满目阴霾的储竺,轻哼一声,却打马上前,对济王道:“殿下,王吉八万军士陷于扬州,汝阴、山乘、下邑等城空虚。” 王吉与济王觊觎扬州,从豫兖战场抽调兵力往南,前者动作比后者要大,足足八万将士。 今日之前,倒没什么的,因为豫州一带大家兵力都比较薄弱。 然现在,王吉的八万大军陷入扬州,济王却全身而退了,那正好可以直奔汝阴下邑等城,趁机将其取下。 山不转水转,路不转人转,扬州无果,可豫州建功。 济王立马就想明白了,登时转惊为喜:“传孤令,转西宁道,奔赴豫州!” 五万徐州军未触即离,迅速往北退,留下滚滚尘土,魏景眯眼瞭望片刻,却未分兵去追。 追,未必有果;然眼前包围圈已初步形成,正该进一步收拢绞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