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乐意,邵箐知道, 实际每天沐浴,两人都得折腾一番。不是她不心疼他憋着难受,而是军医含蓄嘱咐了,府君甫拔毒,又有伤,宜安心静养,勿损精元。 说的人尴尬,邵箐听着也尴尬,但她认认真真记下了,并严格按医嘱办事。 “待你伤好了,都听你的,可好?” 洗了一个让人浑身燥热的澡,结果不出意料最后又被他按在床榻上揉搓,邵箐寻着空隙赶紧扒开他,喘着哄他。 魏景挫败仰躺,拧眉愤愤:“那个庸医!” 学艺不精,要是换了颜明,肯定能好不少。 其实他自我感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妻子不听他的,就听军医的。 这时候的魏景,深切体会到颜明的好处来了。 邵箐一脸红晕跳下床,他洗干净她还没有,瞪了他一眼,匆匆转入浴房。 等她打理妥当回来,床帐自动分开,一只大手把她拽进去,扑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小小惊呼一声,怕撞到他伤口,也不敢动弹,只努力一侧身体,往他左半边身体扑过去。 他一翻身压住她,熟悉的气息笼罩,炙热的吻随之而来。 缠绵的吻,邵箐被他亲的气喘吁吁,衣襟凌乱,最后眼见他动作越来越大,不得不捉住他的手。 每天晚上例行一次,大同小异。 邵箐只能柔声哄着他。 魏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闷闷不乐:“待好了,你说都听我的。” 邵箐应了,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嗯,我都听夫君的。” 魏景这才高兴了些,又回吻了她。 “我睡啦。” 夫妻俩嬉闹一番,她脸颊红扑扑的,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 她睡眠质量一如既往,阖眼片刻就呼吸均匀,进入梦乡。 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投在窗纱上,滤进一大片皎洁的半朦胧的光,映着她的脸颊,绯粉,恬静。 魏景眉目仍噙笑,他抬手,轻抚眼前和月色一般皎洁的肌肤。 这张脸,印在心坎。 他又扬起微笑,只须臾,却不知想起什么,笑意敛了,剑眉微微蹙起。 他怔怔看着她。 久久,他一动不动,直到怀里人蹭了蹭,他方如梦初醒,轻拍哄着。 隐隐的三下梆子从远处传来。 原来,已经三更天了。 怀里人安静了,他这才缓缓闭上双目。 …… 再说韩熙。 他领命后立即点了人手,已夤夜快马赶往谷城。 上春距离谷城并不算远,他在第三天的下午,抵达目的地。 到了据点,一行人只略略休憩,韩熙立即安排各自任务,而他本人,则准备夜探州牧府。 韩熙轻身功夫虽不及上魏景,但也属一流,艺高人胆大,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就下了决定。 换了一身黑衣,入夜逼近位于谷城中央的州牧府,转了一圈略略观察,他无声无息潜了进去。 他第一个目标是何信。 这位暗地里刚折腾了大动作的州牧公子,还有那位来路不明的东山先生。 何允膝下就两个已成年的儿子,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离得远远的泾渭分明,何信在西。 西院守卫极严,但寻常侍卫韩熙根本不放在眼里,轻轻巧巧避过,借着夜色往第二进潜去。 寻常宅舍,超过三进的,外书房基本设定第二进。韩熙也没判断错误,何信的外书房确在此处。 只是,韩熙刚轻轻落在边缘耳房的屋脊后,身躯却陡然一绷,立即屏息猫下。 有一双眼睛往这边扫了扫。 方才惊鸿一瞥,韩熙见一行人正穿过穿堂,步进庭院中间的青石甬道,往外书房而去。 当先有二人,左边一个白玉冠束发,杏色广袖长袍,正是何三公子何信。 右边一个,四旬出头年纪的男子,一身褐色对襟长袍,微胖,方脸大耳,虽五官普通,但顾盼间颇有一种成竹在胸的落落大方,稳重从容。 东山先生? 韩熙心头立即闪过这个念头。 但谁知就在这刹那,对方身后却忽然有一护卫头领模样的人抬头,正正往这边扫来。 韩熙心头一凛,立即趴下,隐在屋脊之后。 半晌,没有后续动静。他小心抬头,扫了一眼,只见二进院一切正常,何信褐衣中年人已进了外书房,一众随卫停步守在门前。 应该是那人并未真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