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翘的黝黑羽睫微微颤动,她十分专注地为他穿衣。 纤细的双臂环绕过他的腰身,她脸几乎贴在他的胸腹,魏景听觉敏锐,能清晰听见她清浅的呼吸。 他血管中的血液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脐下三寸也瞬间起了反应。 魏景是个生理十分正常的男性,年轻血气旺健,从前一直被悲怆愤懑占据思绪也就罢了,如今时日渐久,他总会渐渐调整过来,关注起其余物事。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夜夜与他共枕而眠,身份是他妻子,且女户之事后,他尤其在意这一点。 有反应,反应多且强烈,才是正常的。 不过自从邵箐积极起来后,他反倒调整策略,日常注意分寸,绝不过分亲近。 魏景并不知道邵箐其实在适应新关系,但他本能地已做出最好的应对。 十指纤纤在他腰腹间灵活动作着,时不时会碰触到他,隔着两层薄薄的夏衣,仿佛能感受到其上温度。 魏景无声深吸一口气,阖目行功,将躁动压抑下来。 “好了。” 邵箐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自己穿衣去,魏景睁眼看着,等她穿好衣裳,二人漱了口,他将巾子投入铜盘,绞了递过去。 邵箐接过,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妆台前,利索挽发。 水只一盆,魏景十分自然地洗了巾子,给自己擦脸,她从铜镜中看见也没任何意见。从合乡一路到现在,都是这样的,两人都十分习惯。 不过这回魏景多说了一句:“阿箐,改日我选几个人进来。” 这人,说的就是丫鬟婆子之类的仆役。二人现在的洗脸水是王弥昨天打的,天热无妨,但入秋后很快就会凉了,不能在这样。 况且寇玄身份是他的幕僚属官,一时无妨,长久总是不合适的。 既然已经安稳下来,选取几个伺候的人,也很必要的。这活本该女主人干的,但二人身份特殊,魏景不亲自看过不放心。 邵箐愣了愣,须臾就反应过来:“嗯,好。” 道理她都懂,说自己能干就是废话。邵箐上辈子家境不错,家里是有帮佣的,因此也接受得很自然。 差不多的,她善待他们就行了,二人现今境况,卖身契啥不攒手里不安心。 而且她听王弥说过,如今这世道,很多贫民甚至期盼着能卖身,活命比自由重要多了。现今的社会制度下,时人自由观念远逊于后世,甚至对于绝大多数的世仆而言,被放良就是天塌下来的最大坏事。 这事就交魏景的,她不熟悉,原身也没多少选取外仆的经验可借鉴。 邵箐选了个带流苏梅花发簪固定发髻,起身捧着旁边案上的两大本账册:“这个已经整理好了。” 魏景用人宁缺毋滥,因此人手一直紧张,邵箐上辈子好歹是个大学生,寻常公务还是很容易就上手的,于是,一开始的帮忙很自然就成了常驻。 她甚至在前衙有了一间值房。 不过后院修整完毕就该前衙了,前衙刚刚粉刷一新,还有些味儿,她手上公务俱不对外,暂时搬回来缓几日无妨。 魏景接过,嘱咐道:“累了就歇,莫要疲惫太过。” 邵箐“嗯嗯”两声,挥手让他自忙碌去即可,自己收拾一下床铺,就拖过昨日整理了一半的账册,继续用功。 虽忙碌,但很充实安稳,她非常满意。 …… 这般一直忙了大半个早上,邵箐刚搁下笔欲站起活动一下手脚,却听见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