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站起来,萧文梁哪里哄过这样的小宝宝,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扶着哪里才好,好似哪里都软的嫩的不敢使力似的,小猫这样的小宝宝,一两下不如意,顿时就要扁着嘴哭出来。 韩元绣笑起来,她过去指点萧文梁:“哥哥扶着她这里,稳着点儿,恩对,她站起来就好了,小猫刚刚会走,不愿意坐着哩。” 韩元绣只知道他是世子爷,不知道怎么称呼,韩元蝶叫他大哥,小猫傻乎乎的叫哥哥,她也就跟着叫了,她虽安静不爱说话,却有一把甜蜜蜜的嗓子,脆生生,甜丝丝,哥哥两个字叫起来格外好听。 小猫站稳了,一时被那衣服上的花纹吸引住了,揪着去扣萧文梁那领子上的刺绣,咯咯的笑起来,倒是叫这个小小的地方空气都柔和起来。 程家却是风雨欲来,叫人噤若寒蝉的气氛仿若有实质般,叫在场的人都有一种黑压压的错觉,程家从门口到内院,都有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大兵把守着每一个路口小径和小院,可还是有消息灵通的底下人悄悄传播着消息。 大太太当年把自己的遗腹子交换了! 这于一个家族来说,实在算是惊天丑闻了,子嗣之重,向来不容轻忽,更别提混淆,要是传出去,一家子只怕都抬不起头来,尤其是程家长房这一脉,就是程安澜这种可以算到受害者行列的人,在外行走办事都难免叫人暗中嘲笑。 当然,对于程老太太来说,也是一样。 当年长子去世,大太太生养的时候,还是她做的当家主母,主持中馈,管理家人,大太太生养这样重要的时候,竟然被她一个儿媳妇抓了空子换了自己家的子孙,老太太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她有点颤巍巍的说:“这……这不是真的吧?” 程安澜一张俊脸板的死紧,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拷问了魏嬷嬷之后,这件事对他来说依然是惊天巨震,该死!这女人怎么会这样狠毒,自己的亲女儿也能不要,就为了自己今后有儿子傍身。 程安澜道:“高氏跟前的魏婆子已经招了。” 他现在已经根本不称母亲,也不称太太,直接叫高氏了,那个魏婆子,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忠心的,打的猪头一般也不说,估计知道说了自己也是一死,后来小虎把魏婆子的儿子孙子都提了过来,她就什么都说了。 这一点,程安澜并不意外,这种妇人,又不是死士,又没有经过训练,无非凭着一番算计罢了,不过听她说了当年情形,程安澜还是怒火中烧,一巴掌就把她给打晕了过去。 若不是小虎等人拦着,只怕就打死了。 这会儿程安澜把手里魏嬷嬷的供词递给程老太太:“祖母看一看就明白了。” 他心中有气,一脸杀气腾腾的看着在场众人,老太爷也是一脸铁青,二叔父二婶娘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们都是老实人,完全没有想过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想到大哥亲生的女儿流落在外,在家里养了十几年的侄儿,却并没有大哥的血脉,一时间十分的难以接受。 三叔父也是一脸吃惊,三婶娘却是吃惊之后居然飞快的笑了一下,那种幸灾乐祸之态,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又立即低头掩饰,还是让程安澜看见了。 程安澜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厌恶之情,三婶娘在家里掐尖要强,事事都要争先他知道,也亲眼见过,自己当年在家里,少人回护,吃穿用度均敷衍了事,这里头就有三婶娘的功劳,但凡哪里不顺手了,不方便了,先就说‘大哥儿哪里用的了那些个!’ 或者说‘先暂停一下罢了,回头周转过来了,自然给大哥儿补上。’ 一次次下来,大太太不理会,老太太也不理会,自然就更没有人理会了,这一点上,其实大太太还比三太太强的。大太太身为继母,多少还畏惧些人言可畏,她掌管厨房,但凡吃食饮用上,并不克扣程安澜,供应上与自己儿子一样,送点心也是两个儿子处都送一样的。 不过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程安澜只是稍微触及了一点以前的回忆,就转过了头,他如今心如铁石,对程老太太说:“这魏婆子的供词里,有当年高氏将父亲的遗物,御制赤金小剑一把放入襁褓中送走一说,我已经吩咐人去取这东西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程安澜,这句话的意思,他是已经找到了当年被送走的程氏血脉了? 程老太爷牙缝里迸出来一句话:“你已经找到人了?” “若非如此,我也不敢轻举妄动。”程安澜安稳的回答,他这会儿说的如此成竹在胸,看起来其实高深莫测,其实当时全靠推测和旁人佐证,并无实据,也就是他如今已经承了爵,身份不同,整个府邸尽在掌握,他才敢悍然动手,直接把魏婆子给抓起来逼供。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