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桃,沈世康不太喜欢,余晚去买他爱吃的糕点。 本地的老牌子,到处都有连锁店。 余晚掏钱包的时候,视线拂过装在包包深处的珠宝袋子,她动作停顿一下。她一直想还的,却一直没机会。 提着糕点盒,站在街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余晚默了默,转而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和北川集团的写字楼很近,余晚走几步就到了。 她还是给谢佳打电话。 “余小姐,抱歉,季董不在。”余晚还没开口,谢佳已经遵循季迦叶的吩咐,直接果断回掉。 余晚愣了愣,停了两秒,说:“谢小姐,我找你。” “哦?”打量了眼身后紧阖的办公室门,谢佳没有知会季迦叶,下楼。 写字楼下,余晚拿出珠宝袋子,递给谢佳,说:“麻烦将这个给季先生。” 怕惹人注目,余晚在纸袋外面多包了一层袋子,可谢佳是专业助理,拂过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是boss送出去的礼物啊,被无情退回来了,难怪不愿意再见这位余小姐……没想到严酷专。制的暴君、大魔王还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谢佳不太愿意越过季迦叶的私人领域,她更不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谢佳没接,只不动声色的对余晚说:“这个我不方便,余小姐还是亲自交给季董吧。” 秋风拂来,清清冷冷,余晚煎熬而尴尬。 默了默,她问:“季先生在哪儿?” 谢佳自然而然回道:“季先生他今天出去了。” 提着糕点盒,指间慢慢摩挲着,余晚往写字楼里面看了看。她道了谢,转身要走,突然,余光里某个专用电梯开了,季迦叶领着刘业铭走出来。 余晚怔了怔,她看向谢佳。 谢佳神色自若的说:“季先生正打算去探望沈家老先生。” 沈世康? 余晚一愣,再度望过去。 季迦叶薄唇紧抿,脸色并不好看,全是冷厉。 视线掠过余晚,他面无表情的撇开眼,仍旧漠然。 经过余晚身旁也没有停。 余晚提着糕点盒,垂眸站在那儿,看着地上男人的影子从远而近,忽的,又走远了。 他坐上车,就要走。 想到沈世康,余晚硬着头皮快走几步,追过去,喊他:“季先生。” 要走的车似乎停了一下,车窗降下来,露出男人的侧脸。 余晚说:“你为什么还要去?你不是说……”他说过的,她下楼就不会逼沈世康,他还说过,她收下了就不会逼沈世康。这人说的做的都是假的,余晚忽而绝望:“你就不能守信一次?!” “不能。”季迦叶漠然偏过脸来。他哪怕坐着,也是气场阴沉。他对余晚说:“我凭什么要对你守信?你算什么?我现在就是去弄死他,收起你的好心!” “你!”余晚被他一噎,又气又急,还万分尴尬。 是啊,她算什么? 余晚难堪的别开脸。 季迦叶说:“恨我?那就恨吧。”想起什么,他说:“反正我是阴暗世界的怪物,变态、龌龊,你也不用浪费唇舌,我就是要去弄死他。”他用她的话还给她。 说完,季迦叶毫不客气的阖上窗。男人抿着唇,面容越发冷。 余晚只怔怔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 下一秒,车开走了,季迦叶离开。 余晚偏头望过去。 …… 沈世康如今搬去了近郊的疗养院。 那家疗养院在山里,环境宜人,医疗设备顶级,安保更是一流。沈世康住在疗养院深处的单人小别墅里,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照顾。 季迦叶下了车,直接被人领到后面的小花园。沈世康爱摆弄花草,后面就有座小花园,和在沈家无异。 见到他来,沈世康停下手里的动作,笑呵呵道:“季贤侄终于来了。”他比了一比,示意季迦叶坐。 旁边是新沏好的龙井茶,桌上还摆着一副围棋棋盘,黑白玉石的棋子。 沈世康说:“听说贤侄会下围棋,今天陪我下一局?现在年轻人会下棋的越来越少。”他忍不住抱怨,却也是话里有话。 比如,他怎么知道季迦叶会下围棋? 季迦叶听出言外之意,但不接茬,只漠然道:“你不是要和我谈条件么?” 沈世康哈哈笑:“是啊,就看你答不答应?” “你的条件是什么?”季迦叶问得直白。 沈世康说:“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季迦叶垂眸,指尖拂过凉凉的瓷杯,冷冷一笑,忽而凌厉转眸,望向沈世康,不客气道,“我没找你,你倒主动找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