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怎么能行,怎么与他们划清界限! 她只恨没有重生在一年前,这样她就不会去赴那场春花宴,就不会遇到顾长宁,更不用担心日后的悲剧。 好在,好在顾景元如今尚在军中没有回京。 “去把信烧了吧,以后不要再收晋国公府的任何来信。”秦宁之总算稳下心神,这样开口。 “什,什么?”青芽又被吓了一跳。 这府中谁不知道他们家姑娘与晋国公府的书闲郡主交好,虽然她总听到有人背地里说这叫“臭味相投”“狐朋狗友”,可谁敢当面说啊,能得到书闲郡主的青睐,难道不是姑娘的能耐? 他们家姑娘说不定还能因此结识皇亲国戚呢! “母亲不准我与书闲郡主来往,怕我会管不住性子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毕竟没有郡主的身份,也没有一个做太妃的姑姑,出了事谁来负责?我不该让母亲担忧。” 秦宁之说得义正言辞,又都是大实话,青芽一时间怔在那里,无法反驳。 “所以,去把信烧了吧,以后书闲郡主的来信一律不收。”秦宁之又下了命令。 青芽才知道秦宁之说的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姑娘难道跟小郡主赌气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明明落水生病前还一直念叨着要送小郡主一盆五针松。 是怪小郡主没来探望她? 想到这儿,青芽又释然。 原来是小孩子闹脾气,怪到说得跟要绝交一样。 小孩子生气时候说的话哪能信啊! “诶,奴婢知晓了。”不过面上总是要哄一哄的,不然依着姑娘的脾气,定不会善罢甘休。 秦宁之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她都快忘了还有顾长宁这号人物,现在突然来提醒她。 你们是好朋友啊! 呵,朋友。 真是棘手啊! 陈氏一上午被秦宁之气得不行,心脏一阵阵疼,去看望秦佩之的时候又被告知三姑娘醒来后又闹了,拿头去撞墙,差点伤了自己。 陈氏闻言差点没晕过去,幸好秦玉之及时扶住了她。 她连忙跑进屋子,见到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秦佩之,一颗心更是犹如刀绞。 她的佩儿,从小就聪慧懂事、活泼伶俐的佩儿,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佩儿……”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企图掀开秦佩之蒙在身上的被子。 “三妹妹,你没事吧?”秦玉之也上前关切道。 原本还安安静静的秦佩之却仿佛受到惊吓般“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佩儿!”陈氏被吓了一跳,忙扯开她的被子查看情况。 只见秦佩之双目赤红,牙关紧咬,一张和秦玉之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恐惧的狰狞,像是走投无路的困兽,看上去格外吓人。 陈氏心中一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就被秦佩之抓住,然后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太太!” “三姑娘!” 屋子里顿时乱作了一团。 秦玉之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可是陈氏在这儿,她又不好表现得太害怕,只能逼自己镇定,稳稳地钉在了原地。 一番手忙脚乱后陈氏和丫鬟婆子们才安抚住了发疯的秦佩之。 “母亲,三妹妹怎么样了?”秦玉之窥见秦佩之好像已经睡着了,才轻轻开口。 她虽然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害怕,可还是被陈氏听了出来。 “你先出去吧!你妹妹见不得生人,再者这屋子里都是药味,你也闻不惯。” 话虽是这样说,可秦玉之还是听出了陈氏的冷淡和不满。 母亲是在责怪她没有常常来看妹妹吗? 是她愿意的吗?秦佩之如今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疯伤了她。 再者这屋子里全是怪味,她一向都闻不得怪味,母亲难道不知道吗?为什么秦佩之都变成这样了母亲还是偏爱她! 秦玉之漂亮的长眸中划过一丝怨恨,不过很快遮掩住了,她低下头乖顺地行礼,“是,那女儿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陈氏想到了什么,又喊住她:“一会儿你吩咐徐妈妈去一趟韩府,将王贵家的叫来。” 徐妈妈和王贵家的都是陈氏的心腹,不过徐妈妈留在了陈氏身边,王贵家的则跟着丈夫一起做了大姑娘秦静之的陪嫁。 韩府就是秦静之的夫家――太长寺少卿韩府。 秦玉之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奇怪。 母亲突然要找王贵家的,是大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