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致远停了停,喝了口酒,余味和萧铮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却又都读懂了双方眼睛里共同担心的事儿。 冯致远又接着说了下去,“小超陪他妈那功夫,他爸跟我谈了很久,我们本来就是老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小超,原本就是特别谈得来的,我跟他掏了自己的心窝子,告诉他自己有真的爱小超爱得发疯,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而小超对我,也是一样。他说他找了不少有名的医生,外国的香港的都有,专门去了解这方面的事儿,知道这种感情不是病,也不可能治,只是不甘心…” 叶超听到这里,在边上问了一句,“他不甘心什么?你没告诉他我是在你上面的吗?” 一旁的萧铮和余味登时便乐出了声。 冯致远脸热了一下,“别闹,你爸不甘心的是他本来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那辈人的思想难免都保守一点儿,总担心在自己这辈子给祖宗绝了后。我就跟他说,小超是一定要通过代孕生子的,绝不能让老叶家的香火在他这里断了,他听了后就明显轻松了很多,说他自己也不是老古董,看着儿子有家不能回,看老伴因为想儿子身体越来越差,觉得总这样和我们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听我这么一说,终于算改了口。” 萧铮急忙问,“改口?管你叫姑爷了?” 冯致远哭笑不得,“我是拿你们没辙了,我是说他爸终于改了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口,说好以后也不再让人找我们的茬儿,让小超和我没事儿就回家看看他妈,哈哈,最后又跟我说好几年没跟我谈画了,让我帮他好好看看这几年收藏的画,唉,他这态度忽然就转变了,我一时间心里倒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像真的一样。” 叶超在一边慢慢握住了他放在桌面的手,“好在这些都是真的,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你回家看我爸我妈了,也终于可以和你一起开画室用心画画了,这几年的苦回头想想也不算啥,起码我知道,为了我,你是可以放弃一切的。” 桌子下面,也有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并且微微用着力,似乎是在为自己,也在为对方,加油鼓劲儿。 周五。 已经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余味还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手机的微信提示响了。 x先生:“翘翘……” 寻找我的x先生:“怎么了老爷?” x先生:“莫名地紧张,打了一会儿沙袋,洗了个澡,饭做好了,等你回来就炒菜,可还是……说不出地紧张!” 寻找我的x先生:“这么紧张的话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跟爸妈说今天要加班过不去了。” x先生:“别,我没事儿,其实我是在替你紧张啊翘翘,嘿嘿,跟老爷说实话你是不是紧张了?” 寻找我的x先生:“没有啊,都酝酿这么多天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已经不怎么紧张了老爷。” 嘴里说着我叫不紧张的余先生在办公室的圈越走越快。 回到大杂院,萧老爷做好的饭菜已经上了桌,两个人说好了,今天晚上吃过饭后便去余家正式和爸妈出柜。 余味白天已经和爸妈打了招呼,让他们晚上委托店里人帮忙看下店,自己要回家和他们谈一些重要的事儿。 “老爷,青椒肉片咸了,扒茄条淡了,糖醋小排苦了,饭好像也夹生了。” 余味皱着眉头指着桌上的几道菜,有点哭笑不得。 萧铮挨个菜尝了尝,“翘翘,我实在是太紧张了,这感觉比丑媳妇见公婆要紧张一百倍,这特么也不是老爷的风格啊!”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原来,在深爱的父母面前揭开柜子里的真相,真的好难好难。 余味家所在的大杂院一如既往地热闹,两个人像鬼子进村一样悄悄摸进了门,屋里的余味妈正在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