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景行这没好气的话语,沈清不免凉了凉眼眸。 油嘴滑舌。那方,俞思齐与程仲然等人隐在基地暗处商量要事。 瞅着眼前景象心底不由得一阵阵恶寒往上蹭蹭直冒。 身处高位,最忌讳的便是身旁人的不忠诚。 今日、若非陆景行就在旁边,只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由于沈清的磨蹭与不妥协,陆景行抿着唇沉着一张脸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去了基地。 走时,小家伙眼见爹妈都出门了,杨这手嗷嗷哭着。 但此时,无论是他亲爹还是亲妈都没空管他。 路上,刘飞开车,频频透过后视镜望向二人,沈清出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有他的疏忽,毕竟、他负责她的安危。 后座,陆景行许是感受到刘飞的视线,淡淡开口;“好好开车。” 温淡的话语让刘飞一个激灵,视线收回,老老实实开车。 不敢细想其他。对于为政者来说,他已然已算是仁慈。 路上,沈清目光平淡无痕,望着窗外的眼眸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很意外,又很不意外的,她身边出了问题,在这个改朝换代异常快速的时代,她顶替了陆槿言坐上了陆氏集团的高位,难免会使人心不服。有些人不服,但不会加害你,但某些人不同。 自古多少英雄死于身旁人之手。 陆氏集团,是一颗种在商场独木成林的大树,它太过庞大,庞大到让人不得不去嫉妒,庞大到让人恨不得能一把火将它烧光。 孙子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 而沈清自然成了他们下手的对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 此时、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成了她该思考的问题,是陆景行之手,还是自己亲自动手? 她身为一国总统夫人,又是首都商会会长,留给外人的形象必然是温柔和蔼的。 倘若此时,她不按此形象走下去,留给国民与商场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形象的话,只怕是不妥。 车窗外,总统府的风景不断倒退,暖黄的路灯照在沈清侧脸上。 沈清的视线落在窗外,而陆景行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沈清身上。 她蹙眉,食指点击膝盖,如此一系列细小的动作陆景行都收进眼里。 “让人敬,不如让人怕。” 陆景行温淡的嗓音响起,沈清侧目望过去,见其面色温和,视线落向车前,轻启薄唇开口道;“自然界中的些许动物之所以不去触碰狼群,不是因为尊敬它,而是惧怕,惧怕自己会成为他口中的碎肉,那些怕你的人,放在学问大家身前,是敬而远之,放在财狼野兽面前,是惧而远之。” 男人视线移过来,落在沈清身上,笑容艳艳,周身泛着一种长者的气息,宽厚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无论你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都会是你坚实的后盾。”“包庇?”她笑问。 男人摇了摇头,笑容可掬;“是偏爱。” 因为偏爱,所以才会成为她独一无二的后盾。 沈清笑,“即便我触碰国家法律你也选择偏爱我?” “法律是我定的。” 他身为一国总统,法律摆在跟前,外人面前,连带他自己都要遵守国家法律,但此时,不需要。 陆景行这句简单粗暴的话,放在外人眼里是炫耀,放在沈清这里是心服口服。 简直是五体投地,陆先生这话,说的没错。 法律是他定的,宪法是他修的。 “还是阁下厉害,”沈清笑,难得贫了句嘴。 陆景行轻声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短发,满脸宠溺。 曾几何时,沈清歇斯底里的怒斥陆景行,告知他这世间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不是被尊重不是被爱戴,而是被偏爱。 而此时,陆先生告知她,这是偏爱。 沈清心窝子微不可擦的软了软。 软,是因她说的话,陆景行都记得,并且在实施。 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视线落向窗外,身前,摩托车开道,身后,总统府保镖断后。 她们在最中间,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刘飞的车,一直使劲基地。 这个她来过数次的地方。 陆景行下车,直奔基地办公室, 行至门口,口袋手机响起,见是老爷子电话,伸手给了沈清一个指示,让她进去。 可前行进去的人,愣生生的站在门口许久。 面容异常沉重。 办公室内,俞思齐与程仲然正在暗搓搓的商量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 如何处理既能给这次机场的行动案一次交代,又能让沈清的形象在国民面前不受损伤。 当然,真正处理应该是由总统府外交部门处理,而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