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沿的人是他,霎时心安。 后来,她思考了一番,许是婚后数月,陆景行素来是护着她的那一方,所以她才敢信任他。 也许是他从未伤害过自己,所以她才愿意将自己这颗芳心落在他身上。 沈清纠结的心理再度泛上来,左右抉择,权衡利弊许久,她始终处在围墙边缘,进不来,出不去。 她失了心,可却不敢承认。 唯独敢承认是对章宜来说,而且还是在醉酒之后。 沈清想,她这辈子怎会如此无奈? 敢爱的时候被人伤的体无完肤,不敢爱的时候有人时时刻刻在身旁温暖自己。 她这辈子怎就不能平平静静些? “丫头,”感受到胸膛的湿意,陆先生急了,唤着她的嗓音微微失稳。 “好了好了,乖乖,一会儿就好,”陆景行的心脏此时就好像被绿巨人给抓在手心里似的,喘不过气,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瘦弱的背脊上缓缓轻抚着。 徐涵与一众医生护士站在一侧不明所以。 陆景行柔声细语在屋子里缓缓流淌,腿上的伤,哪里疼的过心理? 此时二人看来,到底是真不晓得那个是病号了,若是陆先生是病号,可他现在却是在时时刻刻关怀着陆太太。 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儿疼痛。 2010年一月中旬,素来以清冷无情着称的沈家长女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失了心,而自己却不愿承认,以至于在围墙的边缘徘徊的苦不堪言。 所有的负面情绪,决堤在陆先生的吴侬软语之下。 溃不成军。 ------题外话------ 铁树开花了,高不高兴?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厨师? 时光荏苒,岁月浮沉,起起落落才叫人生,可对于那些成长多年一直在跌宕起伏的人来说,他们更想要的是安稳的余生,不悲不喜,不骄不躁,不远不近。 原以为经年的风雨终有停歇的一天,可岁月流逝,多年过往,那些风雨反而是越刮越浓烈。 沈清想,她这辈子最糟糕最费心费力的一段感情应该是沈南风,可遇到陆景行之后,她想,并非。 与沈南风之间的鸿沟他们二人都知晓跨不过去。 可陆景行不同,鸿沟摆在面前,不是跨不过去,而是她不敢跨,不敢向前。 她怕、怕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怕在经历一次刻骨铭心。 她不怕死,怕心痛,有时候心痛到极致时,恨不得能以头抢地,恨不得能亲手将自己这颗心给挖出来。 陆景行若是不宠她还好,可每每当陆景行同她说尽温言软语的时候,她便心痛难耐,难以抉择,不敢向前。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敢爱。 被感情伤的体无完肤的人有几个是勇敢的? 或许没几个,或许她只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寻找借口。 首都的冬天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暖,寒冷空气比江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寒风袭来,瑟瑟发抖,冷入心脾。 窗户大敞,寒风阵阵袭来,沈清半靠在沙发上清明的眸子带着丝丝混浊望着窗外,纱帘飞扬,饶在一起的丝线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般,复杂,低沉。 外间,陆景行正在同好友交谈,碍于她刚刚情绪不佳,也就免了她的磨难,让她独自坐在里间休息。 半敞的门时不时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婚前,陆景行及其注重*,书房是禁地,独处时绝不让人打扰。 婚后,他所有习惯都稍稍改变,无论他在书房开多紧急保密的会议,总是惯性半掩着房门,只为能关注到某位小女子的动向。 让沈清知晓他的存在,自己也知晓沈清的存在。 就好比此时,病房里间房门半敞,若是沈清有何动向,磕了碰了他能第一时间听到。 何为爱情? 我坐在书房办公,偶尔抬眸能看见你在卧室看书,便觉心安,我想,这就是爱情。 浅聊间隙,有手机铃声响起,朝声源望去,沈清手机在响。 看了眼徐涵,他会意,拿过一侧的大衣进去交给沈清。 章宜的电话来的稍稍有些不合时宜,沈清上飞机之后,她便一直担忧,这会儿想着时间差不多,才打电话给她以示关心。 沈清拿着手机站到窗边,指望这场寒风能将自己脑子吹清醒些。 章宜问候关心的话语从听筒传过来,她浅缓应着的同时,不忘一点点将窗子推开,好让这场寒风能让她更清醒些。 “你还好吗?”章宜问。 “我以为你会问陆景行还好吗?毕竟受伤的人是他,”她试图用诙谐的语气来抚平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可章宜是谁?若说朋友,她是沈清在国内唯一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亦是多年秘书,看着她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她太懂沈清了,只是很多时候不便言语罢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