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空气内,血腥味弥漫,旁边穿着作战服,戴着面罩的高大男人问她。 “害怕么?” 姜格看了一眼他,他戴着面罩,脸上抹着油彩, 一双眼睛像是沙漠里的清潭,幽深清澈。蔡纪说他们是来协助反盗猎组织的人打击违法盗猎活动的特种兵。 姜格绷紧了手指,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红纱,风吹着皮肤有点疼。 “不怕。”姜格说。 特种兵轻笑了一声,嗓音温和,问:“不怕怎么脸都白了?” 姜格低头,掩饰着她的表情,道:“我本来就白。”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看了一眼,笑起来,说:“确实挺白的。” “阿铮!”不远处,有战友叫了一声,他们要走了。 男人应声起身,临走前,他递了一枚东西给她。姜格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是一枚花豹牙齿。 姜格握着花豹牙齿,抬眼看着他。 男人的眼神垂落在她的身上,他身材高大挺拔,比她足足高了一头出去。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花豹,又看了一眼她,低头与她的视线平行,男人身上淡淡的冷兵器的味道将她包围。 “你和花豹一样,漂亮的东西总是被人觊觎,保护好自己,嗯?” 他说完后,抬起了头,将作战手套套在修长的手指上,男人冲她一笑,道:“以后害怕的时候,不要老绷着脸,害怕就叫出来。”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非洲大陆,漫天黄沙,那人一身军装,后背宽阔结实,双腿笔直,在她心里烙下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忘记的背影,给了她冰冷惨淡的人生里一丝丝火苗般的温暖。 姜格闭上了眼睛,说:“没有。” 男人轻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他的气息消失,床下的暗灯自动关闭,卧室内陷入黑暗,姜格伸手拿出花豹牙齿,睁开了眼。 睡不着。 姜格能感觉出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沉重的工作让她精神敏感,而被抢走的资源,又让她精神焦虑。双重精神重压下,她入睡越来越困难,脑海中一片空白,清晰而清醒。 她脑海里是没有画面的,但是有声音。好几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执念一样压着她紧绷的神经末梢。 “去衣柜藏起来,照顾好妹妹。” “我打电话报的警,让警察把他抓起来他就不打我了。” “等我出来,我就杀了你。” “你一个平面模特,不脱怎么上位?” “去非洲和野生花豹拍照片,签订免责合同,也就是说,让花豹伤了吃了跟我们无关。” “医生说桐桐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撑不过今年,格格,你救救你妹妹啊,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漂亮的东西总是被人觊觎,保护好自己。” 没有一句话是为了姜格,只有他说的那句。所以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然而他不记得她了。他是个温暖的人,她只是他帮助过的千千万万个人中的一个。 忘了也正常。 一夜未眠,姜格醒来时脑神经都在抽痛。她掬水洗了把脸,镜子里,女人脸是白的,唇是白的,只有一头长发乌黑,像窗外黎明前的黑暗。 她的眉宇间又聚起了戾气,拧着眉头,姜格擦了把脸出了卧室。 今天七点去黎城的飞机,季铮让李楠和小螃直接去机场,到时候他带着姜格过去。有季铮和姜格住在一起后,李楠和小螃轻松了许多,两个人对他都是感恩戴德。 季铮正在茶水间喝水,姜格从扶梯上下来时,他抬眼一看,眼睛里微微有些惊讶,笑着说:“我刚准备叫你。” 不管睡着与否,平时姜格都是季铮叫了她才起。 自己主动起床的姜格,比被别人叫起来时,起床气更为严重。她没有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