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冷厉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是吐不出来。她终究不是当年口无遮拦的小姑娘了。也知道话语的深与浅,现在回想起当年的许多话,当初再有些宽容厚道都是不应说出口的。不然何至于现在二人成了无解的困局? 姬莹痛哭着她与嬴疾的情海生变,让莘奴也是一阵同感戚然。 若是凡事能留三分情面,就算做不成恋人,也不至于成为仇人,不然的话,纵然是女娲的五彩灵石也不能修补这激烈言语留下的伤痕。于是,冲到嘴边的话语终究是忍下了,她只是低声道:“我取暖炉来给你捂一捂,你且在榻上歇着吧。” 莘奴刚要转身离开,却被男人在背后死死抱住,力气之大简直要让人窒息了。 此时房中灯光昏暗,他的唇帖服在她的耳旁道:“你自个给我温,何须暖炉那烟熏之气?” 莘奴想说一声不要,可是嘴唇却被他轻轻的含住,大掌握住她的手渐往了下去…… 这男人若是起了性子,箭在弦上便是缠腻得恨不得一张拍飞了他去。 说好的温暖膝盖,最后俱是变了样子。鬼谷子的那位闲散了多日的二弟倒是尝尽了娇人温润的酥手滋味,虽然是隔靴搔痒,也也足够这空乏了几个月的相思略解了滋味。 自然他也不是独善其身之人,照拂丽姝也是面面俱到。 气得莘奴在被窝里又要伸脚踹他,可是却被他的双腿夹住,一时又附耳撩拨了半宿。 这般胡搅蛮缠,倒是暂时度过了沿街乞讨的难关。莘奴有了两位同窗相伴,开始见天儿的不想再府中。而王诩也得了空子与两位好友相聚。 邺城虽是小地,却是魏国往来的枢纽,整日里南来北往的士人商贾不断,若是有心之人,魏地四面八方及邻国的的消息俱是打探得到。王诩坐镇此地,听到的最新鲜的时事便是秦王有意同魏王重修旧好,派了太子嬴驷打头阵,前来同魏王议和,并商定会盟之事。 与嬴驷同来的自然有他新近的宠臣张仪和其妹张华,而嬴疾作为张华的未婚夫婿,第一时间便收到了张华的书信。 书信送到之时,嬴疾正与王诩和姜云君坐于江边高台,闲话把酒。看罢书信怅然长叹了一口气。 姜云君正饮下一杯酒,看他无聊至极,不禁有些来气。他原本是携美同游,应缠绵在绿水青纱之间,却因为妫姜那两个惹祸的同窗的缘故,害他受了了无妄之灾。 那妫姜是何等聪颖,竟然盘问出了自己私扣信笺之事。 一连几日,丽姝妫姜的闺房都是紧闭,饶是他浑身本事,却无能叩开一扇门窗。 这般荒废了几日,浑身上下都火燎了一般,见嬴疾叹气,便没好气道:“你未婚娇妻即将至此,君应高兴,不用每日独枕空床,怎么还这般唉声叹气,是否太过做作了些?” 可是嬴疾却有些怅惘地说道:“我一向觉得女子便是麻烦,又是说不出的费解难懂。为何这女人在床榻搂抱时,还算温香软玉,甚是迷人。可是下了榻后,却是索然无味,一副无聊至极的空虚……” 姜云君挑了挑眉,因为妫姜不是过话之人,他自然不知姜云君不能成的秘事,只嘿嘿地笑道:“先前还担心你有短袖之癖,垂涎我们鬼谷子的美色,着实担心了好久。却不成想,你不声不响地开了荤,却又甩出这般不伦不类的话来,怎么,是吃的不够美味吗?” 转头又望向王诩:“张华是你的弟子,敢问姿色几何?” 王诩懒得理他们这无聊的话题,只是淡然地说道:“未曾上心,大约是个清秀俊丽的。” 姜云君听了,便冲着公子疾微微一笑道:“这男子在世,追求的功名利禄,终究浮云,唯有‘洒脱’二字,是自己真真切切得到实惠的。生亦潇洒,死亦无憾。公子你会有这般空虚,只是因为你之前吃的不够饱足,尚未尝尽人间美味。偶尔尝过一个,便以为美味无比。待得你与张华成亲,也得趣了,倒是可多纳几房妻妾,便知这事的妙处了。” 公子疾,被挤兑如斯,依然面上带笑,不见一丝困窘,说道:“看你说得潇洒,为何平日里也只食一样呢?” 姜云君露出满口的白牙,在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更显耀目,他笑道:“你怎能同我比?我在茹素之前,可是吃尽了鲜美的‘鱼肉’。如今就算茹了素,却也知道那饕餮盛宴的味道,哪像你这般,只食了一碗粟米,便以为天下美食都是米糠的味道。”说道这,还不忘拉来同盟,转头对王诩说道:“王诩兄,你看是否是这个道理?” 可是王诩却依然沉默,只是在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