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楚王吗?” 萧彦宁狞笑一声,“我就是要烧了萧家的基业,我母葬身在此,他们却在这里舞乐笙歌这么多年,我就是要烧个干干净净!呵呵,五年前瑜亲王登基时可曾想到,我这个被撵的跟狗一样的病秧子居然还会回来!” 沈筑轻轻摇了摇头:“萧彦烈是死是活,还是劳烦王爷定夺吧。” 萧彦宁微微一笑,“怎么,你不恨他?” “自然是恨,但我回来,从来就不是为了杀他。” “报——”一个小卒子奔过来,“王爷,梁帝已死,大梁内皇城不攻而破,乱成一团。” 沈筑微微皱眉:“如何死的?” “是被一个女子所杀。” 沈筑闻言变色,翻身上马向城内疾行而去,城内一片焦土血腥,沈筑握紧了马缰绳,眼中有怒气,咬牙道:“阿蘅,这一次你再敢跑……我……我……” 萧彦宁挥鞭跟在沈筑后面,他已经瞎了两年,早已经学会听风辨形。在横尸遍地的御道上,远远看见一颗脑袋悬在玄武门上。沈筑皱眉勒马,望见那颗萧彦烈的头颅,尚且还滴着新鲜热血。 沈筑忽然大怒,下马四望,哪有娆荼的影子?他大叫道:“许蘅!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 巍峨城墙之上,娆荼躲在一个黑影角落中,听着他带着狂怒的声音,将自己的手心攥出了鲜血。沈筑大叫了几声,忽然捂住胸口狂咳起来。 萧彦宁下马扶住他,“沈筑,你发什么神经!” 沈筑推开他看向城墙之上,他喃喃道:“她就在旁边,就在附近,快……快派人找!”说着,他自己朝着城墙上跑去,然而只跑了几步,就瘫倒在地,浑身蜷缩,晕厥过去。 萧彦宁皱眉,面朝城墙问道:“娆荼,是你吗?” 娆荼扒着城墙站起,看着地面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影,她泪如雨下。 萧彦宁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他厉声喝道:“娆荼!” 娆荼狠狠抹了抹眼泪,回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走后许久,沈筑胸中处沉重的压迫感才消失,他悠悠转醒,口呼“阿蘅”不绝。萧彦宁将他从地面上扶起来,轻声道:“她很好。” 沈筑冷笑了一声,“很好吗?”他忽然一拳砸在地面上,将自己的拳头砸的血肉模糊,恨道:“连刺杀皇帝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她真的很好!” 萧彦宁皱了皱眉,冷冷道:“她有苦衷!” 沈筑一把推开他,“有没有,不必你来替她辩解!” 萧彦宁被他推到在地上,愣了一下,轻轻抬手,他喃喃道:“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他身上没有半点力道,竟然会被沈筑这个病弱之人一推就倒…… 东吴阴山谷,有一袭紫衣独身出谷。 紫衣目盲,名叫珍珑。她闭谷五年,如今出谷正当时。 陆知命牵马等在谷口,珍珑对他微微一笑,“先生知时。” 她没有说准时,说的是知时。陆知命轻声道:“一盘散棋,等你布置。我送你去金陵城。” “多谢先生。” 陆知命微微迟疑,伸出一臂供她扶搭。 珍珑摇了摇头,“不必。”她自己摸索着触到马鞍扶手,翻身上马竟然十分流畅。陆知命洒然一笑,“姑娘身手不俗。”握住马缰绳为她牵马。 珍珑笑道:“陆先生,你打算如此为我牵马到金陵吗?还请上马与我同行。” 陆知命本是不拘小节之人,只是在这目盲紫衣女子面前,总是因为不相熟的缘故,格外注意一些。听珍珑如此说,他便也不再拘于礼数,翻上马背握住马缰绳,朝金陵方向行去。 几日后,行到雪曲渡口,天色已黑,天上飘起了细碎的冰粒。已经是立冬。 两人进了雪曲渡口附近的一个客栈,小二开门,酒气扑鼻,堂内挤满了江湖行客,红泥火炉,觥筹交错。 陆知命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客栈的房间已经满了。小二道:“公子,这附近就只这一家客栈,风雪要来,不如进来躲一躲风雪,将就着喝些热酒暖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