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尘如何,至少现在二人主器关系是可以确定的,白言霜希望她认真对待。白琅拉起被子,看着他消失,然后小憩至天明。反倒是门边听了几句谈话的叶墟,心中一直未能安定。 第二天清早,两人又是各怀心事地见面。 白琅拉着叶墟出发去山神庙,很奇怪他居然没有激烈反对。 “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叶墟冷冷地说:“因为知道你不会改变主意。” 领北比较荒芜,这片地区的妖族以妖木居多,他们深深扎根地下,连缀成大片瘴气林。林中一片寂静,听不见鸟叫虫鸣,偶尔有野兽的哀嚎,很快也会消失不见。阳光照在这片林地,静谧安详,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大凶险。 那个山神庙在林木深处,废弃已久,白琅到这儿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人迹。 山神庙里的有个四不像的铜像,铜像下有两个蒲团,这就是全部了。白琅将蒲团掀起来看了看,没有发现特殊之处,然后她又到山神庙后面转了圈,都是空房,破败已久。 “可能真的只是留了一阵。”她叹息,坐在蒲团上取镜照映,查看四周情况,不过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叶墟也坐在蒲团上,看起来似乎在闭目养神。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哎……”白琅叹气,“知道这个做什么?你还不如先把追杀令解决了。之前的条件到底行不行啊,我把漆灯夜照给你,你……” “你听不懂问题吗?”叶墟声音忽然抬高。 “……我叫白琅。”白琅小声道。 两个一起坐在蒲团上,目光都看着正前方的丑陋佛像,谁也没有说话。 “算了,就按你说的条件做吧。”叶墟打破沉默,“把漆灯夜照给我。” 白琅将剑交给他。 “把我放了。” 白琅松开他的红绸,给他取走耳上的饰物。 然后叶墟反手就拔剑抵在她喉上。 剑芒刺骨,漆灯夜照映见他冷彻幽黑的瞳孔。 白琅后退半步,腰撞上摆放铜像的台子,她很冷静,因为结契一权几乎不惧任何主动进攻。只不过如果叶墟一心反悔逃脱,她也很难再将他困住。 她总觉得叶墟傲慢,不像是出尔反尔的人,不过杀手性子确实会反复无常些。待会儿打起来要试着在他身上留点记号,方便追寻。 她盘算半天,叶墟架在她喉上的剑却纹丝不动。 良久,锋芒掠过,断发一缕。 “以发代首,这是你说的。”叶墟收剑归鞘,将她那缕头发系好,藏入怀中。 他的身影原地化雾,消失不见。 白琅摸了摸头发,回头继续看镜中。 四下荒野无迹,到处都是风吹草动,如果她想找的那人打定主意要匿身风中,就真的很难找寻,更别提他还有很大概率已经离开附近。 白琅收起镜子,准备离开,这时候庙中忽有异风浮动,若有似无,幽眇遥远。 她从蒲团上起身,匆忙回头去看,却被人从身后一下捂住了嘴。背后那人用手肘压着她的肩,轻盈的风尾盘绕在她腿上,一瞬间就将她牢牢缚住。 “猜猜我是谁?”有人在她耳边笑。 白琅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欣喜地支吾了一声:“司命?” 对方松开了手,白琅回过头,看见空白面具和黑乎乎的介于虚实之间的长袍。兜帽下流出细腻的白发,不像是从前那种由黑褪白的沧桑之色,反倒雪亮柔滑,十分曼妙。他身后还跟着个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