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难我了。”虞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可是我觉得为难得对啊。公子,你真的趁人家受伤欲行不轨了吗?” “……”白沉忧深吸一口气,“她说的?她人在哪儿?” “她当然不可能跟我说这个。”虞病道,“她说你趁乱把她带走了,我问她带走做什么了,她就脸红不说话。” “我……严格意义上没有。” 虞病点点头:“严格意义上。” “可能确实有点行为不当……” 白沉忧迟钝地想起她腰上狼狈的血污,以及不小心触碰到的柔软肌肤。 虞病把他往殿内一推:“行了,我还是个孩子,我不想听具体的猥。亵内容。公子你还是帮我看看这个棋谱是什么意思吧。” 他把棋盘摆出来,凭记忆将映碧川树下那局一点点重现。 刚摆了个开头,白沉忧就说:“黑子赢了吧。” 虞病肃然起敬:“公子,你看一步知全局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不是……这黑子是言琢玉啊。” “什么?” “他棋风独树一帜,很好认的。白子是谁?” 虞病摇头:“我不知道,今天她就让我摆了这个谱,其他什么也没说。我执黑子,摆到最后全身都是冷汗。这样的局黑子都能活,心态好就不说了,死中一再生玄机,真是技乎其神。” “她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在映碧川。”虞病放下棋子,一回头就看见白沉忧的背影。 “我去谈吧。” 虞病叹气:“我怎么就这么放心不下呢?” 白沉忧赶到的时候,白琅自己也在看那册棋谱。 她听见白沉忧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说:“开局白先,冷静黏着,锁黑子入瓮。黑子仅高中低三处可走,落于中处则中间断,撞于低处则高处白子扳渡,落于高处则低处渡回。这三处竖排而下,让黑子如挥刀自刎,实在精彩。” 白琅放下谱子:“最后黑子还是做活了,说这些有何用?” “言琢玉那手作眼位,引白子破眼位,再连贯破处断左,确实妙不可言,可以说是决胜千里了。”白沉忧到她跟前,叹道,“可惜白子走的王道,堵死每一种可能性,却让黑子活在了阴谋巧诈之下。” “什么阴谋巧诈,棋局本就如此。” “白子是你吗?”白沉忧问。 白琅抿紧了嘴。这局是她之前跟琢玉争荆谷主导权的时候下的,她开局大优,刀都架在琢玉脖子上了,没想到还能被他翻。 白沉忧之所以觉得白子像她,是因为白子这副“我不动你,由你自刎”的凛然气势和她对阵解轻裘时实在相像。 “公子,这局是给谷主看的。万缘司、天殊宫、灵虚门,如今这三个势力就是横于荆谷脖子上的刀,高中低三路怎么走都是自刎。所以我劝你们不要犯糊涂,沉住气,在局外做一手眼位,诱出一条生机。” 前面半段白沉忧懂了,是说不要站队,因为怎么站都是死。只有荆谷保持独立,它对谕主和十绝境才是重要的。一旦它选择依附某个势力,就和那些普通的谕主没有区别了。 但后半段这个“眼位”和“生机”是什么,白沉忧有点不确定了。而且他不懂对方为什么曲曲折折地暗示这个,她是灵虚门的人,当然是把他们拉上灵虚门的船比较好。 “多谢指点。”他谨慎地回答。 白琅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她稍稍施礼,准备离开。 白沉忧当然不敢受礼,他扶了白琅一m.zGXXh.oRg